谢苏还在拖延,出乎他意料,明无应看他眼,忽然笑。
“这次就算。”
他向天清观正门方向看看,率先走出去,随口道:“方长吉来,你猜他要跟们说什?”
谢苏原本做好要被明无应盘问番准备,却不
而有些话不必说,有些问题答案,不是只有握在手心里才能知道。
就好像天河之中,三千尘世如星辰般散落,被无尽水浪吞没或是托起,推到眼前,都只是瞬间事情。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,却不是因为有情或是无情。这刹那间生息翻覆,从来都并非有意。
这才是真正亘古不变东西,唯恒常其实是无常。
真要说起来话,从他被空明天放逐,路来到这里,这才像是个梦。
梦醒时分,总要看到那双翻云覆雨手。
谢苏习惯明无应总是副似笑非笑样子,冷不丁见到他这样,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,只是意识到,方才他与贺兰月在房间里说话,明无应大概是都听到。
他衡量瞬,明无应是在向他要个解释,但他实在觉得没什好解释。
他并不畏惧阴长生,甚至也不畏惧元徵。
谢苏没觉得自己在万水之源刺出那剑就真伤到元徵,但他也是真并不惧怕向他挥出第二剑、第三剑。
压在他心头是另件事。
机分外不巧,国师那具皮囊已经到时限,应当是在陪伴长公主前往清水行宫之前动手占据知昼肉身。
那时明无应不在城中,桃花疫蔓延,谢苏日日和小神医起待在药堂,不曾与国师或是知昼见过面,因此全无察觉。
从国师去往清水行宫之后,留在天清观里知昼真人就只是元徵而已,甚至是他将那些天魔种带进观中,又给丛靖雪下毒,只为几日之后让他们发现真相。
谢苏离开知昼房间,外面正在下雨。
春雨细细,将天清观屋舍草木都笼罩在片朦胧之中,让他忽而生出恍如隔世之感。
可这些话,谢苏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向明无应说起。
而明无应扬着眉,用堪称质询目光看着他,还在等他答话。
他若是开口搪塞,都不必说到第二句,明无应就听出来。
谢苏想想,低声道:“师尊……”
正是因为不想吐露心思,又知道自己向来说不假话,才只好先这样叫叫他。犹豫之间,连语气都软下来。
在山河璧破碎瞬间,谢苏与他留在玉璧中那缕魂魄相融,看到很多旧日记忆,但不知为何,他并没有向明无应全部坦白。
特别是关于他送给明无应那把剑,牧神剑。
谢苏只是隐隐约约觉得,他从空明天来到这里是有理由。
无关崇高或是正义,无关怜悯或是慈悲,只是切因缘,有起点,就定会有终点。
他好像只是走上条必然会走路。
在发生那多事情之后,这座掩埋无数秘密天清观依然如此静谧,如此柔和。
雨滴湿透落花,谢苏向前走去,忽然停住步子。
如丝细雨之中,明无应站在廊下,衣衫微湿,似乎已经在这里停留很久。
“还没交上手就觉得自己会输,不记得什时候这样教过你。”
他平铺直叙地说道,声调里几乎不带什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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