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相对,宋潜机神色更冷淡。
陈红烛反倒气势先弱下去:“其实,刚骗你。”
宋潜机脸色才缓和,却听对方话锋转:“你现在下山,无所有,如何过活?便向父亲求情,给你个参加登闻大会机会,你听慢慢说……”
春日微凉晨风中,宋潜机感到人生实在荒谬。
小院只有把破木椅,陈红烛眼底露出嫌弃之色,却仍坐下去,还端起石桌上裂纹粗瓷杯,喝口凉白开。
“跟师姐没关系。只是如此仙途,不登也罢。”宋潜机轻笑,“下山路自己认得,倒也不必你送。”
陈红烛眼睁睁看着他向院门口走去,竟刻都不愿多留,眼也不多看自己。
当即脸色骤变:“等等!”
宋潜机回头:“陈师姐还有事?”
“你们都先出去!”陈红烛冷冷环顾四周。
没等到,便以为对方太过惊喜,继续说:
“只要你跟在身边,就能以随从身份与同在内门修炼,能练功法,你都能练,还不用签终身契约。如此来,不算谁弟子,也不怕乱辈分。有罩着你,华微宗你横着走啊!”
小院中爆发阵短暂惊呼。
那些外门弟子,除去孟河泽与周小芸,都露出羡慕神色。
本以为山穷水尽,谁知柳暗花明,宋潜机再次走大运。
“你不用下山!”
陈红烛得意声音回荡耳畔,宋潜机顿觉天旋地转。
不,们对“好消息”定义不太样。
他抱紧小包袱,艰涩地问:“为什?”
昨晚他剧本写丝丝入扣,演技真挚带飞全场,更有冼剑尘道惊雷万里助阵!
她饮惯灵泉甘露,以为世上白水都般清甜,竟不知还有这难喝水。
股土腥味直冲鼻腔,呛她连声咳嗽。
但她没抱怨,擦擦嘴角,仰头望着宋潜机:
“你还不知道吧?登闻大会在下月初三,这次们华微宗做东,外门弟子也能参会。那些没拜过师父,若有幸被其他门派世家看中,还能改投别派。如果挣好名次,还能得好法
孟河泽不走,沉默地拒绝。
其他人也被宋潜机那句“如此仙途,不登也罢”震懵,时僵在原地。
陈红烛伸手摸鞭子,正要发怒,宋潜机忽道:“没事,去吧。”
孟河泽点点头,周小芸和抬他担架弟子们才退出去。
小院重回清净。
陈红烛笑容明艳如火,像朵怒放芍药:“你也不用太感谢,肝脑涂地免吧,以后好好服侍就行。指东,你不能往西。”
“不愿意。”宋潜机面无表情。
“你!”陈红烛怀疑自己听错,咬牙道,“难道你宁愿断送仙途,也不愿意跟着?!”
她在华微宗从来是要什就有什,何曾被人拒绝过。
还是被个外门弟子,这样干净利落、不留面子拒绝。
可谓天时地利人和,有心算无心,算华微宗六人被他牵着鼻子遛。
觉睡醒,忽然跟他说工夫全白费。
这世道,还能讲理吗?!
“因为!”陈红烛骄傲仰头,金色步摇在鬓边摇晃,如蝴蝶振翅欲飞,“今早去乾坤殿找爹,知道你事。看在你没有被妙烟迷晕头份上,瞧你也算顺眼,就替你说两句好话。”
她顿顿,等着宋潜机感激涕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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