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他参加书画试最大收获。
“扑通。”
小石落水,天光云影和他面容霎时粼粼生波,漾开圈又圈涟漪。
他碰碰钱叶,轻声哼唱:
“颗红啊颗绿,红红绿绿催新荷。个郡啊个郡,生世种不完,种不完!”
最终人们得出结论:
“纵有百般不如,也不如留空三字,任由临帖者抒发心意。琴有未完之曲,书有未尽之诗,残曲残诗,应称‘登闻双绝’!”
……
宋潜机浑然不知危机将至。
他正劝自己振作、坚强:
他双眼直直瞪着石桌,脸色惨白,唇边竟溢出血线。
却只顾挤出人群,失魂落魄地奔进山林。
摘星台热闹依旧,议论声更大。
“他这‘求仙不如’之后,少三字。全诗点睛之笔,为何不写?”
如琴试惊世曲未完,弦已崩落,令人遗憾。
“你看不出来,说明你眼光不行,早知他绝非池中之物!”
“喂,当时看野花,笑得最大声就是你吧?”
孤高摘星台,从未如此热闹。
只有赵霂呆怔。
他第次见宋潜机,是在瑶光湖外水榭,他画美人图,却被美人忽视。
,还回头瞪他眼,哎,早知今日……”
忽被人打断:“你坐他前桌,他同桌是谁?!”
场间倏忽寂静。
直到有人轻声说出那个名字,犹带不可置信迟疑:“宋、宋潜机?”
虽不愿相信,但每个人都亲眼看到。
两只白肚喜鹊落在花架上,争相啼鸣,好像应和他。
“种什种不完?”门口有人问。
宋潜机循声回头。
见人身着玄衣,
“就算喝醉,也没耽误下山种地之事。”
他给每株花草浇过水、翻过土,检查花架是否牢固,掩埋凋谢枯花败叶。
最后站在檐下,贴上新聚光符。
缸中嫩荷初发,像枚圆圆小小青铜钱浮现水面。
宋潜机摸摸储物袋,摸出几颗花纹绚丽雨花石。
“但世上还有什东西,能比求仙更重要?”
书院书生摇着折扇:“诗云‘得成比目何辞死,只羡鸳鸯不羡仙’,依看,最后句应是‘求仙不如长相守’。”
“未必,此诗意境开阔,怎会拘泥于区区情爱?”另位符修道,“猜是‘求仙不如写张符’!”
答案纷纭,有人本正经分析,也有人剑走偏锋地瞎猜。
“求仙不如求气运”、“求仙不如求发财”、“求仙不如求抱走”等等。
第二次见面,是在彩石溪畔书画试,他在岩壁留书,风光无限,却被书圣忽视。
他直以为宋潜机跟自己是两个世界人。对方只是个时走运外门弟子。
今日方知错得离谱。
但为什自己从小苦练,不如别人随手写就打油诗?
凭什自己苦心钻研,模仿书圣年轻时姿态,不如别人摸几块石头,画朵野花?
赵霂岩壁留书后,带着赵济恒前去挑衅,后者先嘲笑宋潜机画野花,再扬起纪辰卷子,笑话上面只有个圆圈。
英雄帖作者,竟然就是华微宗外门弟子宋潜机!
难道书圣真正中意传人,就是宋潜机?
群人凑在起,剥茧抽丝,终于拼出真相。
“不会吧?真是宋潜机?记得他根本不是符师。难道是深藏不露高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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