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黎明时很热闹。
鸡鸣狗叫嘹亮交错,道道炊烟徐徐入云。
妇人站在灶台前煮豆糊。
豆糊味道苦涩,口感粗硬,好在顶饱。
孩童跟在她身后:“娘,爹什时候回来啊?”
为什他下狠手,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眼看宋潜机又要再给他剑,赵仁凄厉大叫:“你说个数!你说!”
宋潜机点头:“这就对。这些东西你没有,但你可以写信封,从别处筹集,知道你能办到。”
“快说!”赵仁捂着流血胳膊,“全都答应。”
宋潜机道:“三千斤粟,三千头牲畜,三千株树苗,三千斤小麦……”
两个紧邻伤口重叠。
赵仁这次骂不出,只大张着嘴,无声呼喊。
“现在这个程度很好治,也不会留下后遗症,不影响以后用剑。”宋潜机安慰道,“赵道友,赵兄,咱们无冤无仇,发生这种事情,大家都不想。其实们有同样目,们都想早点结束这份痛苦,你说对不对?”
他说是真话。
有些事他上辈子做得很熟练,但这辈子他不愿意再做同样事。
宋潜机缓缓抽出竹条,脸上还是那副表情,眼睛也没有眨。
这是他下午新削竹子,扎新篱笆剩下边角料。
此时被他拿在手里,长度和宽窄都像柄剑。
钝刀子割肉痛,竹条带木刺,自然更痛。
赵仁跪坐于地,牙齿打颤,脸色惨白,血如泉涌。
只是想找你要点东西,你可以理解为买命钱,怎样?”
好啊,狮子大开口是不是。
“不买!老子岂会受你这小龟孙威胁?”赵仁冷笑,“个子也不给你,不信你真敢动手,来啊,有种就杀!”
他伸脖子,眦目欲裂,凶恶如厉鬼。
纪辰何曾见过这个,不由被吓退两步。
“再过几日。”妇人笑道,“你越乖,你爹回来越早。”
“那是几日啊?”小虎依依不饶,“已经很乖。”
妇人答不出,笑容难掩
赵仁越听越恍惚,甚至怀疑自己幻听,这些东西就能买命?
纪辰看着他表情变幻,忍不住笑出声。忽然怔,心想宋兄以前到底是干什,从哪里练成这些手段?
如果是赵仁,还笑得出来吗?
幸好宋兄是好兄弟。
……
熟练不代表爱好。
他希望尽快解决。
他又帮赵仁摁伤口。
赵仁仿佛看见魔鬼,哭得像个失去母亲孩子。
宋潜机,到底还是不是人啊?
宋潜机俯下身,拉过赵仁手,放在肩头:“来,用力摁住这里,这样血流得慢些。自己摁好,就不帮你。别慌,这点血,炷香内死不。赵道友,有些小条件,希望你能听听。”
宋潜机起身,用沾血手点炷香。
星火闪,清淡烟气飘荡。
赵仁赤红着眼,破口大骂,疼痛却令他涕泗横流。
骂声不堪入耳,宋潜机看眼面色发白纪辰,拿开赵仁手,又给他“剑”。
赵仁见状得意大笑:“毛都没长齐,还学人勒索……啊啊啊!”
他忽然发出杀猪般凄厉惨叫。
“啊!”这声是纪辰惊叫。
“站身后,小心溅到你。”宋潜机说。
截削到半竹条,顶端尖利,直直穿透赵仁肩胛骨,从背后透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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