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飞鸢开门,心想搞错没有,还吃饭啊?
纪辰真诚笑道:“真羡慕你,有宋兄亲自喂你喝药,喊你吃饭。”
蔺飞鸢被贴禁言咒,张嘴发不出声音,下颌骨还隐隐作痛,心中大喊:“你羡慕你来啊!”
这鬼地方到底有没有正常人?都被宋潜机邪术控住吗?
他先前听说,宋潜机在修种控制人心,使人无条件信服他邪术,以此增益气运。
宋潜机抬头看他眼:“咎由自取。”
蔺飞鸢等过半晌,见宋潜机没有再开口意思,临走前又抬腿踢他,不轻不重:“倒霉玩意儿。”
宋潜机是个“倒霉玩意儿”不假,但也命硬。他攒够钱就走,闯秘境搏机缘出生入死。
憋着口狠气,发誓要做人上人。
他生没有交过任何朋友。谁想杀他,他就杀谁。
话虽如此,蔺飞鸢麻烦更多,两人还得互相帮助。
宋潜机过度识趣,蔺飞鸢也不知道自己犯什病,帮对方牵次线:
“北海洗沙派想招个客卿,帮你报名。”
宋潜机坐在树下磨剑。随风摇曳破碎树影落他身。
“你听见没?”蔺飞鸢抬脚,踢踢他靴子,“你还看不起海外门派客卿位子?人家门派再小再破,也是正经山门,你去独占座小山头,每年领点供奉,过几年再收几个小徒弟、小道童孝敬你。”
合暗杀。
蔺飞鸢留着他赚钱,谁让他便宜好用,单只收三百。
受重伤也不叫苦不喊累不抱怨,攒灵石只买功法、法器、符箓,每天拼命修炼。
滴酒不沾,不近女色,生活枯燥,没有任何娱乐。
蔺飞鸢没见过这种人。他觉得就算是大宗门亲传弟子,也不会努力到这种变态程度。
忽然察觉道不善目光,蔺飞鸢转头,只见卫平拎着只雕花食盒,神色复杂盯着他。
蔺飞鸢笑,心情莫名舒畅。
在只有卫平能看到角度张开嘴
后来再听说蔺飞鸢消息,已是对方死讯。
蔺飞鸢死得很惨,做刺客十之八九都没好下场。宋潜机对此早有预料,却想起以前有人对他说过:“这辈子舒舒服服、踏踏实实修炼……”
局终,纪辰抓乱头发:“今天不下,缓缓。”
宋潜机收子:“好。”
他敲敲蔺飞鸢房门:“出来吃饭。”
“再过几年,凭脸娶个眼瞎道侣,这辈子舒舒服服、踏踏实实修炼。你年纪还小,天赋挺好。别整天跟们这些人混在起,能混出什名堂?”
做刺客,大多出身不好,或被逐出师门,或经脉留下暗伤,道途断绝,注定永远停留在某境界,心知无缘更进步。
看不到未来散修,才选择铤而走险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宋潜机不想浪费时间闲聊:“华微宗对下‘必杀令’,刘鸿山放话要人头,没有小门派敢收。”
蔺飞鸢皱眉,望天骂句脏话,指地又骂宋潜机:“你怎得罪华微宗?”
宋潜机要是有血海深仇,要是有病。
两个同在个屋檐下,冬去春来,很少碰面,也很少说话。
蔺飞鸢曾提醒对方:“只是借地给你住,如果你有麻烦找上门,转身就走,别指望管你死活。”
宋潜机说:“知道。不劳烦。”
“算你识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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