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实温和”与“不近人情”两种气质奇妙地糅杂在他身上。
等陈红烛走远,蔺飞鸢道:“什沾花惹草,名声风流,都是假,这人没劲透。”
孟河泽冷冷道:“宋师兄君子风度,你这种人懂什?”
蔺飞鸢贯秉承“可以自黑,别人不能黑”原则,立刻挑衅:“这种
陈红烛不看宋潜机,转头看向窗外:“说来不怕你笑话,看看她,再看自己,就想,人生好时候总有定数。少时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已经占尽好处……”
窗外枯树衰草,荒山积雪。
陈红烛道:“现在就像春天过去,冬天到,这茫茫白雪地,再开不出红花。”
“虽是寒冬,花愿不愿意开,总要试试。”宋潜机笑道。
陈红烛不解:“怎试?”
幸好陈红烛不接,反而瞪他眼:“没有哭!哭吗?”
烛光下,她脸色异常惨白。
“好、好,对不住。”宋潜机无奈道:“陈道友,深夜来访,所为何事?”
陈红烛低头:“想见你。应该怨你,却要来谢你。”
“是该谢你。”宋潜机道,“小孟,咳,孟河泽事,多谢你。”
陈红烛默默咽下口粗茶。
还是第次在宋院尝到,熟悉难喝。
但这次她没有咳嗽,她此时不知该说什。
何青青身上好像有种天地不怕力量,跟她说两句话就着魔,提心吊胆地躲过所有巡查弟子,晕头晕脑兴冲冲地来。
不来后悔,来也后悔。陈红烛看向屋外,她素来骄傲,如果此时遭人起哄调笑,恐怕恨不得拔剑杀人。
边对纪辰道:“点灯。”
纪辰点桌角根小蜡烛。
屋子不大,足以照明,只是朦胧昏暗些。
宋潜机看他眼:“点所有灯。”
时间门窗大敞,明灯高照,屋内敞亮,如同白昼。
她随即也笑,这只是句比喻,借景抒情。宋潜机迟钝,似乎没明白她意思。
不等对方回答,陈红烛道:“该走。明天,你、你小心些。”
也没更多话可说,这趟冒险已经结束。
宋潜机送她出门。
陈红烛回头望,见那人穿着崭新礼服站在雪地里,身姿笔挺,大袖垂落,纹饰华丽。
陈红烛忽然生气,好像要甩鞭子:“你以为是为你?还要你感恩报答?!”
似乎他们每次见面,她总是说两句就生气。
“自然不是为,也不图报答。”宋潜机平静道。
“你知道就好!喂,刚才见到何姑娘。”
宋潜机点点头。仙音门来赴宴是意料之中。
所幸宋潜机身边那三人很平静,对此视若无睹,仍旧忙自己事。
好像她没有夜奔,只是和宋潜机路上遇见,说两句话而已。
陈红烛终于长舒口气,眼眶却蓦地红。
宋潜机摸出张帕子:“你莫哭。”
他表面镇定,心里慌得没谱,别哭,千万别哭。
位身份贵重女修订婚前夜,扮作别人模样来此。
何况宋潜机还有名声风流在外,蔺飞鸢浪荡惯,见状本想起两句闲哄。
但宋潜机摆出这样严肃阵势,脸上没有丝轻浮笑容。
蔺飞鸢顿觉起哄无趣,拍纪辰肩膀:“干活啊,看什看呢,你阵法不试试?”
“你跟试吗?”纪辰顿时来兴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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