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,宋潜机身法太快,背影瞬间没入夜雾中。
蔺飞鸢再看不到。
……
华微城中,多高楼、多广厦。
宋潜机掠过座座楼阁屋顶,如只飞鸟在林间起落。
就算面对光阴长河,看过百遍“末路雪原”结局,看到心如平湖不起波澜。
看过千遍“初登仙途”经历,看到嗑着瓜子跟旁白聊天,自己嘲讽自己。
但前世万种经历中,他依然有某几个不愿再看画面、下意识想要忘记回忆。
类似此刻。
“太好!”蔺飞鸢大喜,豪情顿生,“有不怕有二!你上次怎闯出去?”
果然如此,又来。
宋潜机嘴角露出丝讽笑。
蔺飞鸢闯过许多杀阵,经过数不清险恶风浪,自认脑袋别在腰上,天不怕地不怕。
但此地无比诡异气氛,实在让他心底发凉。
“他们是人吗?”他问宋潜机,声音微颤,“这座城里人,想要来杀们?”
“你‘七绝琴’呢?”蔺飞鸢急道,“白天吹曲子那厉害,快拿出来接着弹啊!”
“入此地,法器无效。”宋潜机道,“借柄剑,知道你还有。”
个正常刺客,绝不止有柄剑。
“记得还!”蔺飞鸢摸出两柄剑,将值钱那柄递给宋潜机。
无穷无尽人潮涌出夜雾,向街心两人走来。
滚滚浓雾中,他路线明确,没有绕任何弯路,好像笃定目标所在。
牵线者操纵人群爬上楼顶,试图阻拦他,但宋潜机速度更快筹。
天上刮起大风,强大气流欲将他吹下,宋潜机顶风而行。
偶尔陷入重围,他表情镇定地挥剑,就像砍倒颗颗树。
宋潜机自言自语,声音很轻:“你们可以在华微宗动手,也可以来千渠,最好亲自动手,别再假手于人……只是不该又来这
他等片刻,没等来回答,正要再催,却听对方笑道:
“不告诉你哦。”
蔺飞鸢笑容消失,怒发冲冠:“你有病啊?酒醒没醒?!”
宋潜机没理他,认真地叮嘱:“找到指挥者之前,你尽量与他们周旋,不要下死手。明白吗?”
“明白,会保存灵气。”蔺飞鸢点头,深深呼吸,绽开笑容,“咱俩闯过这次,也算生死之交。往右引开他们,你往左去找指挥者,等数完二三,咱们同时动身——哎,宋潜机!去!”
上刻生机鲜明、活色生香座城,满脸喜悦、活生生路人,转眼物是人非。
“这里不是真实华微城。他们也不是真人。这些人没有神智,只能被人指挥。指挥者定也在城中。但为不被发现,他会尽力隐藏。”宋潜机语速轻快,语调平稳。
“你怎知道?”蔺飞鸢皱眉。
对方太镇定太清楚。如果这人不是宋潜机,他几乎要怀疑是敌人派来卧底。
“遇到过。”宋潜机说,“很久之前。”
宋潜机接剑时,已经看清那些人面容。
方才街上擦肩而过路人,此时眼神空洞,目光呆滞。
男人、女人、老人、小孩皆满脸麻木。他们行进速度致,如牵线木偶,行尸走肉。
起初脚步缓慢,好像牵线者还不熟练,而后速度逐渐加快。
宋潜机抬头望,夜空漆黑,阴云滚滚,冷风大作,黑云中似有鬼魅穿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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