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辰烦躁地抓头发:“咱们路势如破竹,士气正旺,后面还跟着串来投奔散修,见他却要改道,让外人怎想。”
宋潜机心知就算卫真钰心里有气,有意报复,也不会对千渠弟子真下狠手。
但可能说话阴阳怪气,主动找茬。双方都年轻气盛,个眼刀就能怒发冲冠。
身边没人约束,事情更容易变得不受控制。
他便提前叮嘱孟河泽纪辰,尽量避
人入此阵,便如飞虫扑入蛛网。
纪辰叹道:“也不想这样。你趁离队,带人在这里伏击,实在没道理骂人。”
赵仁心中万般不甘。起初他在秘境发现千渠队伍,本想换条路,却见纪辰独自离队,越走越远,心呼时来运转,当即带着几个赵家长老悄悄跟上。
夜黑风高,机会难得,正可拿下纪辰,将昔日所受折磨千百倍回报,再杀人灭口,方能解心头之恨,报得仙官府井底大仇。
“你是故意,你将计就计,将们引来此处,设下这阵法折磨人!”他心生畏惧,强撑口气,仍叫骂不休。
崖下谷地凹陷,条大河滚滚穿行而过。
两岸连山不绝,瘴林遮天。
唯有纪辰所在山崖无树无草,怪石丛中,颗老松独擎。
河上响起叫骂声:“亮你宋院个头!你们阴险狠毒,不得好死!”
骂声盖不过浩大水声,终于被夜风吹上山崖,只剩断断续续脏字。
银白弯月挂在树梢,照得山林更冷。
红色溪水潺潺流过,溪畔光滑鹅卵石在月光下闪烁微光,像妖兽留下巨卵。
夜露顺着叶尖滴下,打湿宋潜机肩头,冰冰凉凉。
队长陆周低声道:“小宋,今晚不用守,卫王人整夜换班巡逻,你歇息吧。”
宋潜机点头。他正给队友们分发符箓,似不经意抬眼,望向卫真钰远去背影。
“莫要太高看自己,足足埋下百块阵材,怎可能是为你。”纪辰笑道,“只是提前让你试试效果。赵道友,麻烦再往东点。”
纪辰拨动阵盘,河中金线交错,牵引赵仁向东去。
他平日琢磨阵法变化,总要放入几只小鼠试验威力。难得找到活人试阵,兴奋得两眼发光。
崖上忽又出现道人影,赵仁仰头大声呼救,随即心如死灰。来是孟河泽。
孟河泽抱剑在怀,靠着老松,不看河中:“确定是他。”
纪辰低头笑笑:“赵仁道友,好心请你河中赏月,你骂人就不对。秘境这大,你偏又遇到,们也算缘分未。”
大河滔滔,激流排空,偶有山石坠落,转瞬被怒浪吞没。
水中却有人,像被无形绳索拴在河心,任其奋力挣扎,只能承受巨浪冲击,张口吞下暗红河水:“谁他妈跟你有缘分!”
纪辰指月手指稍动,水中闪过道道纤细金线,赵仁惨叫声,向西漂流。
千丝万缕细线,从大河两岸块垒、树木中激发,纵横交错遍布河面。
这夜深露重,还有只精魅暗处窥伺,他带人都在防护阵内打坐,他个人去干什?
总不能是看月亮吧。
……
“你看,月亮。”纪辰望天,指着夜空弧银白,“宋师兄现在定靠在躺椅上。只是不知道宋院月亮,今夜是否也这般亮……”
他站在空旷山崖上,手指月,大袖飘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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