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河裡摔跤,身上都是水。团团也是。”方沅真咽咽口水,小声推脱责任耍赖,“是团团先跳进河裡,不是。”
“它身上有狗毛,你有吗?”江淮心听他描述,先是笑,然后才声音稍厉,“你少赖团团。”
“没有。”方沅真抱著团团从河裡站起来
“团团!”方沅真大声叫他,“哥哥说不许下河,你没有听见吗?”
团团游到河岸,开始啃芋头叶梗子。方沅真拿它没办法,站在河边看河裡小鱼,心痒痒,边说:“奶奶要是骂,就说是你带,不关事,听见没有?”边卷高裤脚,下河。
河底很多腐叶,有田螺,有小鱼。方沅真双白脚惊扰它们,群群小鱼跑没影儿,只剩几个田螺,翻,仰躺在软泥上。方沅真抬起左脚碰它们几个,右脚陷得深,站不稳往后仰,下跌在水裡。
方沅真摔懵,团团游到他身边,正好舔他下巴,“唉呀,不可以。”他被舔得直笑,飞溅上眉眼河水顺著脸流下来,挂在他露出唇边和白牙上,方沅真索性不管,捧水扔团团,闹得到处是水。
江淮心电话,正好在这时候打来,他记挂方沅真今天上课,要和他讲话哄他开心。
方沅真是顶不喜欢学习,但是没有办法,他不用上学,却该上课都得上。因为学得慢,所以现在还在陆陆续续学。
所幸奶奶请家庭教师都很温柔有耐心,奶奶也会在房间裡陪他,他也不是不可以遵守老师和奶奶对他要求。
家庭教师来就是整天,中午饭万奶奶往往会花心思招待,方沅真也得口福,吃个肚圆。
好不容易难捱天过去,方沅真好好跟老师说再见,才被允许牵狗狗去后山上遛遛。
“六点半之前必须回来,听到没有?”万奶奶把手机给他挂好,千叮咛万嘱咐,“要是做好菜,冷掉还没被你吃进肚子裡,奶奶会不高兴。”
方沅真下被打回原形,搂住团团,湿手在头髮上蹭蹭,接通他电话,声音乖乖,“老大。”给团团做个不许叫恐吓表情。
“上完课吗?”江淮心刚下班,在去车库取车路上,声音刻意放轻。
方沅真听著耳边流水声,怕江淮心听见,故意放大声音,“上完!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江淮心在车前停住,声音略提高些,“现在在哪儿呢,跟奶奶待在起吗?”拉开车门,坐进去。
方沅真不喜欢跟江淮心撒谎,做好被骂准备后,小声说,“在河裡,和团团待在块。”
方沅真被关天,抱著狗狗快快点头,“知道!”
后山也属于社区物业管理部分,修上山水泥路,其馀植被很大程度保留下来,经常有家庭在山顶森林组织野外聚餐。
方沅真跟著狗子疯跑,略暖风从他脸颊跑过去,痒得他直笑,鬓角碎发吹乱,遮住他笑得弯弯眼睛。
他简直要开心疯,不断叫著狗子名字,被矮灌木挡到摔跤也不要紧,点儿不疼,目光追逐藏在河边芋头叶子底下黑色狗子,喘著气追过去,“团团,给你解开绳子,来。”
牵引绳解开,狗子跟他样疯,离弦箭样,先在方沅真身边猛衝好几个来回,个后蹬腿,跳进河裡,呼噜呼噜游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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