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剑断过,这会儿只剩半截,还没够到那人脖颈处。
面前人笑笑,“小公子未醒之时口中念叨至亲,刚才还心中不忍占小公子便宜,这会儿倒被人用剑指着。”
白烬这才仔细看清面前这人样貌,也不过是个比他大几岁少年,是个弱不禁风读书人模样,生得倒是清秀,但脸上有些苍白得过分,不过他生双桃花眼,饱含笑意之时,让人见如沐春风,脸上苍白便算不上显眼。
白烬顾不上看人生得如何好看,眼里都是警惕,“你是何人?……”
白烬忽地上火气,竟口气没喘上来,身上伤这会儿明白地开始疼,白烬强忍着道:“为何在这里?”
白烬开门时便没力气,眼前倏地黑,他不知是扑到谁身上,只从那人身上闻见丝淡淡药味,与那浓郁桂花香混在起,竟有种莫名和谐。
白烬晕过去。
……
“爹……”
“师父……”
白烬失去意识时候,闻到孟凛身上清苦药香。
那挥之不去味道仿佛把白烬包裹着,竟让他有着莫名安心,说起来汤药味道并不好闻,可孟凛身上那味道淡淡,还掺杂着丝浅淡桂花甜味,让他想起记忆里有个青衫少年坐在桂花树下,安静地翻着书卷,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谦谦佳公子——即使孟凛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都不是那般安静模样。
白烬近来时常会梦到往事,他沉沉地嗅着药味,记起第次闻到这味道场景。
那年白烬才十二岁,小少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纪,师从前朝大将军,众人夸赞,即便是稳重白烬也曾有过心气高时候。
秦裴年过不惑时候被贬官,那时四处动荡不安,大将军打不南方叛军,回乡之时便孤身挑赤云山山匪。
孟凛伸手把对着自己剑用指腹移移,耐着性子道:“小公子自己闯
……
白烬喃喃地喊着,他醒来时先是手指动动,睁眼时片柔光涌进眼里。
白烬似乎还有些迷糊,他像是不记得发生什,周围静悄悄,那浅淡药味与桂花香还挥之不去地萦绕在空气里。
“小公子醒?”声清泉似声音忽地响起来。
白烬闻声额角跳,意识下子清明起来,他看到面前正有个人影,向来警惕白烬白日里还与人打过架,手边正巧摸到他剑,这时下意识就拿起剑朝面前人扬起来。
小白烬听着师父故事长大,有样学样地练身武艺,竟也学师父样孤身去赤云山。
好在赤云山新来山匪还没什势力,竟真败给这个十二岁少年,只是白烬也因此受身伤。
那时正是秋日里,入秋以来下好几场大雨,树梢上渐渐现些秋色,合着淅沥雨把枝头落得稀稀疏疏,颇有几分清秋衰败之感。
这天难得雨停,白烬回到祁阳已是晚上,他手里剑白天与人打架时候断截,身上还受伤,只能倚着墙往家里走。
夜里他身上血迹不大明显,伤痕却到处都是,白烬咬着下唇,似乎强忍着疼痛,撑着口气踉踉跄跄地走到家门口,白烬无力地推开门,那院子里好像是种桂花,秋日里开,香味股脑儿地扑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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