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如晦将纸扔
应如晦此行意在“淮北”,实际是意在“六殿下”淮北。
白烬心知肚明,他斟酌会儿言语,“当年周琮连任淮北巡抚之时,给他出面更改官职,乃是长公主夫家温国公,只因当初温国公夫人曾与周琮母亲去寺庙上香时结过段缘分,周琮母亲病重之时便替他求份恩旨。”
白烬沾点笔墨,“温国公与家中亲眷心向佛,向来不与朝中大臣多加亲近,内外皆言他无心朝政。”
“但长公主,乃是太子殿下母同胞姐姐。”
应如晦没想到白烬这般坦荡,毕竟如今勾心斗角人多,谁都不愿把话挑明,只模棱两可地互相猜忌。
会儿,没回答他,反而问道:“应大人此次来淮北,因何而来?”
应如晦看清字,笑笑,写道:“等文人,自不比武将,做不上阵杀敌之事,然立于天地,总存几分为生民立命之心。”
应如晦停顿会儿,等白烬看清,继续写:“家父心肠软,遇到余家老妇便递折子,但这世间如余氏这般人家数不胜数,京城尚有冤狱,何况千里之外,此来淮北,不止为余氏,更为‘淮北’。”
白烬仔细读读其中话,不禁敛眉:“‘淮北’何解。”
应如晦将刚写过纸放进火炉,看着那纸燃出缕黑烟,才又续着写下页:“百姓之淮北,朝廷之淮北,大宋之淮北。”
应如晦对着笑笑,“从前觉得,白小将军应当无意朝廷中争斗,不似等身为世家,确有诸多无奈,若不能同气连枝,前方路,可不算好走。”
白烬苦笑下,却不想和他聊这个,历史能将谁是谁非说清楚,而身处其中人却不能,白烬上世走诸多歧路,吃许多苦处,重来次,他只想却些曾经遗憾,完成些没能完成事和留住些没能留住人。
白烬换张纸来写,也换话题,“周琮既可能是太子党,那光个余氏定然扳不倒他,至于六殿下得来消息,如今也难辨虚实。”
应如晦提笔,只在纸上写二字:“私矿。”
前朝时便有朱殷私开铁矿,大炼兵器,有他起兵造反先例,如今朝廷早已明令禁止民间私开矿山,以免再生什祸端。
“若要解淮北这个结,还是要看看这个周琮是何许人也。”应如晦垂眼写着:“周琮曾是元朔年间进士,查阅过他从前政绩,不过平平,乃是到本朝,当今圣上即位时选任新人,才给他委任新职,如今算来,已经十数年未曾回过京城。至于他在朝中倚靠……小将军以为……”
应如晦停下来看着白烬,像是等着他说什。
白烬早知如今京城已是党派分明,当今陛下从先帝手中接下这堪堪欲坠国家,他却并非是个手段得新皇,如今朝廷唯有靠着明争暗斗皇子党派才维持着个平衡局面,前世白烬并不想参与其中,直到他看到最后结果,才如今走向六皇子齐曜身边。
应如晦与齐曜母家攀得上亲,他自然是六皇子派人,而他这般问他,乃是想问,他觉得周琮是谁人?
淮北靠着岭中,如今岭中是块南北两朝都不管地界,若是有天想要越过岭中而去,淮北必然首当其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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