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凛在火盆前打个喷嚏。
封阜已经进屋内,他隔着距离站在窗边,番动之以情似说辞才刚结尾,孟凛微笑着听他说父子情谊难舍难断,嘘寒问暖犹如日思夜想,假情假意倒人胃口,让他那面上和善都差点难以为继。
除开没用屁话,孟凛几乎是没从他口中听出有用东西来。
封阜自以为是地摊开手来,“四公子
“阿芙蓉?阿芙蓉……”司马菽念两句,他忽地就嚎啕般地哭起来,“儿……儿冤枉……陛下,儿不曾……不曾碰过那害人东西……”
他仿佛哭得再没有力气,颤抖着低伏在地上,最后才低声地吐出两个字:“逆子……”
司马平倒卖阿芙蓉之事,司马菽原是不知道。
可如今他是知道,司马菽悔恨不及,那日搜府时候翻出司马平账本,司马菽颤抖地将那账本夺来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条条交易纸上定钉,口老血哽在喉间,差点让他眼前发黑地昏厥过去,他掩面难言:“儿……糊涂……”
空气中阿芙蓉味道已经不算浓重,白烬看着他摇摇头,却是过去扶司马菽把,白烬问:“司马大人,你手中阿芙蓉……从何而来?”
眼灵堂里烛火,眼里发着光亮,他重复着道:“俱为灰烬,罪孽深重……哪能留存于世啊……”
白延章已经死,无人去给白家追究这其后是否还有不与人道真相,证据留存于世,只会平添朝令夕改可能,如今过去多年,往事挥之如炬,烟尘都不剩半点。
白烬难抑心中不平与悲意,少年带着谎言离家远行,回头时才发现后路早已荒芜不见,整个白家就剩下他个人,他必须改换身份名姓地活下去,带着难以翻转真相决心,次又次地走上独行远路。
次又次地为国为家,寻找种得以两全法子。
白烬已经克制得快要习惯,他抬手看看自己握剑磨出茧子,十来年坚持与勤勉,难道不能让他再敛起锋芒地多等些时日吗?
司马菽撑着地坐起,他仿佛是冷静些,他低低地喘着气,“不曾……老夫不曾有过此物……”
那这屋里阿芙蓉……就是旁人点。
白烬往灵堂四周又看圈,烛光填满整间屋子,里头似乎并没有旁人,可是谁……知道白烬今日要来见司马菽,又知道他心里所想地让这司马菽说实话呢?
是……孟凛吗?
……
白烬深吸口气,他从伤怀中找回理智,以及又将空气中浅淡苦香味嗅个明白。
阿芙蓉……白烬理智归,这才起想起怪异之处——几日前白烬才在皇宫里见过司马菽,可即使他那时丧子悲痛欲绝,却不是这般疯疯癫癫样子,白烬进门便被句“白延章”冲撞胸口,这才忽地想起:司马菽怎变成如今这个模样?
司马菽做多年言官,给事中官阶并不算高,却是直达天子近臣,几乎对朝中事情如指掌,白烬今日过来,起过旁敲侧击心,可他才刚踏进灵堂大门,便是句“白延章”迎面而来,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。
而此处阿芙蓉,又是谁点燃?
“司马菽。”白烬语气生硬地发问:“司马平倒卖阿芙蓉之事,你也曾参与其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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