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太子?”孟凛手在盘中停顿会儿,“小公子是想跟说,齐恂才是那背后人,私开金矿并非义举,他此行不忠不义,并非是个良主,也并非是个好人。”
“但是白烬……”孟凛微微昂首,“朝中能有几个好人,这世道下,若是权柄都不能捏在手里,往后路只会走得艰险,于大道并无益处。”
白烬立刻跟着他目光也抬头,认真神色下他说得字字明晰,“圣人之制道,在隐与匿。非独忠、信、仁、义也,中正而已矣[1]。这话并非没有读过——圣人处事治道诀窍在于隐晦而不露,并非单讲究忠信仁义,所用为正道便可。”
“如此算来,淮北私矿之事,其所产金银,是否填补国库亏空、赈济灾民,上百人匿于山间,官府造册户簿均不能查及,如此乱其民法,毁其秩序,又是否为正道。”白烬摇摇头,“朝中之人皆可为自身利益,但其所行之事,哪怕违背道义,却也不能为己私欲置他人入险境。”
他盖棺道:“齐恂——并
性子有差别,孟凛以往进京城和白烬打交道不多,不知道京城纷繁复杂是否也将白烬勾勒出不般模样,可白小公子不可能永远是小公子,从前祁阳日夜相处,没有机会谈及那些朝堂里勾心斗角,可如今入仕为官,他们参与其中,不可避免地要把人情世故往利益上牵引,他们立场,也终究是要看得分明。
白小将军性子直接,他直言道:“如今朝堂形势你看得清楚,如何抉择你也心知肚明,梅花宴……梅花宴终究还是太子办起来,你从中受益,对他心怀感激也是情理之中,但是以你才学,这步……其实也并非定要走。”
“是,明白你意思。”孟凛想,他二人若是要起共事,其实免不这些话题来说,干脆今日就把切都说明白,孟凛将筷子放下,“在淮北时候,你曾跟说过你立场,说你抉择……当初觉得小将军说及此事有些草率,介布衣,并未牵扯到其中来,如此对你百害而无利,但那时只当承蒙你信任,如今看来……”
孟凛认真地对上白烬眼神,“白烬,你其实是在询问立场。”
相熟少年道长大,从零碎小事到朝堂风云,他们没有试过相互扶持结果,却又想要走上不同结局。
“六殿下……”孟凛琢磨着道:“其实直想问你,你为何要选他?齐曜……齐曜虽得当今陛下宠幸,但你也知道,当今太子地位稳固,很难有机会可以撼动他位子,来日若是失败,白小将军,你可知道其中得失如何算来?”
这是孟凛同白烬第次敞开来说朝廷上事,白烬仔细地思索道:“开弓没有回头箭,既然选,不后悔。”
孟凛失笑,他又道:“小公子,是来赴宴,这桌子好菜可不能辜负。”
随即孟凛顺手给白烬夹菜到碗里。
白烬挑起筷子,却是继续说:“周琮那事内情并未和你说过,淮北私矿黑锅全让周琮个人背,可其后事情,他是如何留在淮北主理金矿,金矿流通之后又去哪里,账本应该记几百万两银子,通通都没有掀开到明面上,其后没有证据不便轻易下定论,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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