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白烬不紧不慢道:“可本将军并未收到旨意要回京。”
“你……”那内宦气急道:“你什意思?军营里人可都看见进来,怎能算没人传旨?”
白烬从那主位上缓缓站起来,他当即走到那白面太监身边,“喊你来此,
内宦谨慎地查看下四周没有别人,这才朝座上白烬敷衍地拱拱手,“陛下薨逝消息还未传开,几日后新皇登基,怕朝中生变,又无人堪当守卫皇城大任,所以白将军还是赶快领旨回京吧。”
“你们什意思?!”楼远按地而起,气道:“白将军乃是陛下亲封征南大将军,你们哪里是打守卫皇城主意,如今南朝虎视眈眈,你们居然想要撤军?这分明是……”
“楼远。”白烬眼皮跳跳,拦住楼远出言不逊,他抬眸冷冷看向传旨内宦,“陛下遗诏里,定是哪位皇子?”
“这……”内宦犹豫道:“此乃密旨,白将军回朝自然得知。”
“密旨?”楼远心急口快,“朝中有那位党同伐异太子殿下,难道他还能把位子让给齐越那个草包不成?”
于汹涌江河中石柱。
等到陈玄消失,白烬才绕路进个偏僻巷子,他撑住墙缓缓地呼出几口气来,胸口位置竟是有些揪心疼。
这熟悉疼痛几乎将他思绪拉到前世,可能是他前世思虑太多,身体生些毛病,大怒大悲之下,胸口似乎就堵口气般隐隐发疼。
尤其今日说到白家往事,又说到齐恂,白家未洗冤屈掀起未能收复南朝遗憾,朝他胸膛上狠狠倾轧过去,让他不得不记起事关齐恂恩怨——
距离如今再过上好几个年头前世,白烬南下出征,秋日枫叶同战线连成片,红得比鲜血还艳。
“楼少将军慎言。”那内宦脸色泛黑,又把目光转向白烬,“白将军只管接旨,抗旨下场,前朝那位秦裴大将军,还不够给您当做前车之鉴?”
白烬手间紧,怒火攻心时逼得他胸口微疼,这时楼远已经跳起身来,“你个阉人!秦老将军忠君报国,皆是朝中人有负于他,如今你们居然又来威胁白将军,当真是欺人太甚!况且白将军乃是……”
楼远意识到自己失言,当即闭口,之后话几乎是呼之欲出,白烬是秦裴弟子,此等重蹈覆辙,简直是逼人太甚。
白烬捏紧手心却是缓缓松,他抬眼看那内宦,竟是连冷意也收起,带着些无所谓平淡:“朝廷旨意不可违背。”
“将军!”楼远蹙着眉着急。
临到阵前,眼看着南朝军队跨过岭中,两军交战,唯有拼死战方有生机,朝中却是私下派人来传旨。
那朝里来内宦挥着手里拂尘,“白将军,朝廷旨意,是退兵。”
白烬是征南军主将,他尚且沉着气盯着那内宦,楼远却是先道:“将军,南楚兵马已经入驻岭中,若是过天缺线,便要直奔淮北,军若此时退兵,岂不是……”
楼远言辞恳切,焦急地望着白烬,又瞥眼前来传旨朝中太监,咬牙道:“岂不是要把大宋疆土拱手于人?”
“楼少将军多虑。”那内宦眼高于顶地扫他眼,细着嗓子道:“朝中已定文官前来议和,此事就不劳诸位费心。至于白将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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