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烬轻轻往他后背拍拍,他时有些后悔,“不该让你说你伤心事。”
“瞧你这个样子,不是上月还说要同切磋吗?”嗤笑声灌满孟凛耳朵,他那狂妄五弟提剑走过来,“颗小石子就把你剑给打掉。”
孟凛咬牙去瞪他,手腕疼痛还没缓过来,孟凛立马就去捡他剑,他吃力地横在面前,愤怒地朝对面冲过去。
可紧接着又是锵然声,手里剑又给三两下挑飞去,孟凛后仰着被推到在地,他像只折翅大鸟。
嘲笑蒙孟凛耳朵,他狼狈地捡剑,又狼狈地次次倒地,衣服沾泥,对面也才不过七八岁少年几乎要笑得直不起腰来,“孟凛,你可真是没用,凭你也想得到父亲青睐,做梦!”
做梦……孟凛数次摔倒后在地上忽然咳起来,他头次感觉这种心肺都要咳出来无力,胸口压抑地像是添巨石,手竟也不住颤抖,他捂着胸口爬不起来,却是只听他那作为嫡子弟弟冷冷地说句:“废人。”
入学堂,被先生夸赞,他还拿起刀剑,日日地勤学苦练,但年幼孩子也想要父亲偏爱,他努力地想要那个对他不上心父亲可以高看他几分。
母亲让他藏锋,他不听,他羡慕王府里那个嫡子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父亲关注与爱意,于是他刀锋愈发凌厉,言辞愈发激切,直到他惹怒孟家那几个眼高于顶嫡子女,生生给自己斩断条后路。
“孟家宅院,多是儿子,孟明枢从前长子死,他还有婢女生三子四子,更有后来娶皇帝妹妹生新儿子,哪里会多看眼。”孟凛仿佛看开,说起来只带些慨叹,“个劲冒尖,结果把人疼爱儿子惹生气,人家不把人命当命,把就把推进江里。”
白烬手间顿,孟凛话说得过于平淡,说得白烬反而心里有些不好受,他伸手去把孟凛揽进怀里,“你要是不想说,就……”
“没有不想说。”孟凛轻笑声,“那时连侍卫都不敢救,天知道怎捡回条命,但是自从生大病,这手……”
然后轻蔑地转身走。
孟凛心底防线倏然决堤,自诩坚强少年眼里模糊,竟有大滴眼泪从中落出来,砸在地上和灰烬。
“废人。”孟凛心里念着,他从明亮剑身上看到自己反射眼睛,其中懦弱无能像根针刺进去,孟凛绝望地闭上眼……
他再拿不起刀剑。
想起这往事,孟凛才有些不忍地闭眼睛,下巴往白烬肩窝处蹭蹭。
孟凛手间略微攥下,“就再也提不起刀剑。”
“锵锵”刀剑坠地声仿佛在孟凛耳边响起,幼时从江里死里逃生,躺多日才大病初愈,孟凛却背着宁素素,偷偷从床上爬起来,从架上取走往日用剑。
小孟凛拖着剑跑出院子,他呼呼地喘着气,往日轻松拿起剑竟像是注铅,压得他手臂几乎抬不起来,孟凛不可置信地握握手,没有力气……他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去提动剑。
怎可能?孟凛执拗地想着剑招,边不气馁地挥舞着长剑,忽地哪里来块石子,像个暗器猛地砸向他手腕。
孟凛立刻吃痛地叫声,手里长剑应声坠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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