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赢立刻分辨出来,江家暗卫死死将两个黑衣人按在地上,两人趴着眼前黑,对这际遇实在始料未及,他们不过稍微昂首,面前就出现双脚。
孟凛在他们面前停住,他些微眯眼,两个黑衣人在地上实在太黑,孟凛觉得自己眼花时甚至要脚踩上去,他夜里看不分明眼里出现些许阴沉,“你们,是来杀?”
见人不语,孟凛不悦地摇摇头,“不识时务。”
他话音刚落,
两个黑衣人在这夜色里并不起眼,他们举刀对视眼,仿佛懊恼方才露行迹,又杀气腾腾地举起刀。
孟凛被陈玄放在身后,他揉下太阳穴,方才醉意朦胧又转圈,孟凛无端头疼得厉害,他下用胳膊肘靠在陈玄肩上。
这下打断陈玄抽刀动作,“公子……”
方才被思念侵扰思绪忽然在酒精与处境面前有爆发迹象,孟凛落下揉穴位手,衣袖里立即滑出个杯子落在手上,“哐”声,那杯子被孟凛猛然砸碎——清脆声音在清净街道上响几个来回,许是听动静,路旁铺子本还漏出点明光火骤然灭干净。
陈玄惊诧地回头看孟凛眼。
浓重思念忽然比夜幕还重,仿佛围着孟凛把他团团困住,他想匹快马即刻奔向北朝,可他囿于处境,他须得留在这里将过往恩怨结清楚。
但遥远距离给人疏离感实在太过实在,日不见如隔三秋,孟凛已然在这春日里见过无数次落叶。
他半晌才从河边站起来,身后陈玄言不发地等着他,直到孟凛平静地到他身侧,“走吧。”
陈玄才过去扶孟凛把,孟凛好像当真是有些醉,他走上两步就有些晃悠,陈玄忍不住道:“公子今后还是少喝些酒。”
孟凛只是“嗯”声,他喝酒话不太多,像是将那笑意盈盈伪装卸下,其里还是覆着层霜雪,那层于吴常死后重新盖上去,还未让白烬去扫除新雪。
眨眼间暗处跳出来几个人身着灰袍,均是江家暗卫打扮,迅速地拦在孟凛与陈玄面前。
孟凛从陈玄肩头借点力气站稳,他轻飘飘地在暗夜里道:“抓住他们。”
刀声在暗夜里响起,陈玄忽然头脑清醒,他警惕地朝四周望望,“公子,此时……”
此时孟凛酒醉,许是时不忿,便让人出来开杀戒,可他从前韬光养晦这些时日,将手下人直藏着,但如今这样露面,陈玄担心孟凛酒醒过来……
“无妨。”孟凛听着打斗声,拨开陈玄肩头,他晃悠着走上前,陈玄又赶紧跟上去。
陈玄扶着孟凛在路上走,近来雨下得路上很是冷清,许些商铺没有生意,早在夜里关门,浅淡光从木板门后漏出来点,连照路都有些不够用。
路越走越黑,陈玄那仿佛天生应对黑暗直觉开始运转,他动动耳朵,扶着孟凛手更加攥紧些。
“怎?”孟凛在陈玄这反应下晃晃头,他带着些迷蒙语气,“可有什异样?”
陈玄还没开口,身后响起阵脚步声,他下意识把搂起孟凛往前奔走两步,孟凛被陈玄搂着,轻得像是个什物什,两步后回转身来,带着孟凛几乎脚不着地地转个圈。
随后两把明晃晃长刀映进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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