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着凉实在不是好时候,白烬让他昨夜直接搭简单床板宿在自己帐中,省让他去听那些军中匹夫起伏呼噜声。
但白烬喊两声林归名字,他竟然毫无回应。
林归昨夜被子盖得严实,几乎全身都捂住,但他有个被子捂头习惯,把被子遮住整个脑袋,军中被子为着方便携带,尺寸有些偏小,因为盖得过高,就有些左支右绌意味,林归几乎把脚露在外面。
林归袜子被自己蹬掉只,丝明光从外面洒进来落在他脚上,白烬眉头忽然拧。
他竟然在林归脚腕上,看到依稀红疹。
被白烬摸着额头,林归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似,他摆摆手,“就,就打几个喷嚏罢,不碍事,将军注意自身才好。”
白烬注意他手上拿东西,他将衣物接过去,除开那条棉被,“你既着凉,今夜这条棉被就给你盖上。”
“将军……”林归做出脸涕泗横流模样,“还是将军对好。”
“你既挂念恩情。”白烬推下他额头,“等你好,还有事情要交由你去做。”
林归被心甘情愿地推着,“小人为此赴汤蹈火。”
医,“此事同本就无甚关系。”
等那伙人进去,白烬才带着林净山进营地。
林净山回去翻阅医书,白烬就先回自己营帐,楼远已经在听白烬吩咐将众人员分配出来,预备料理之后搭建屋棚、筹措药草事情。
楼远独当面,白烬并不担心他事,他往屋里看圈,“林归如今身在何处?”
楼远从人员册子上抬起头,“方才太子殿下那边传信,说是近日天冷,特意派人出去再多购置些衣物棉被回来,林归过去领。”
白烬略微笑下,“贫嘴。”
白烬预备着,等林归好,这场雨停下,他还是打算让林归去趟岭中。
这夜雨停在黄昏,湿漉漉营帐上还滴着水,泥淖里倒映着外面立红缨枪杆,也是红得分明。
夜过得极快。
翌日清晨,白烬料想今日就能动身,因而醒得很早,他自己去收拾贴身细软,然后才去看林归情况。
“棉被?”想到方才在外面碰上人,白烬心里也有数,只是入夏将近,棉被似乎不大用得着。
楼远对此亦是有解,“许是,之后还能拿给伤病用吧,这银子是从朝廷出,到时候报上账去,也是太子殿下去向陛下清算。”
帐篷外透出线光,林归回来动静有些大,他在外面就打个喷嚏,然后才进来,“楼少将军,方才……诶将军回来,方才去领些衣物,侍卫亲军那边特意给将军东西放置在边,说是夜里寒凉,特意给您添条棉被。”
林归又忍不住在里头打个喷嚏。
“可是着凉?”白烬走过去伸手覆上林归额头,“这些日子赶路,又忽然下雨,染风寒可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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