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白烬是何时放进他书桌里,仿佛不期而遇地等着孟凛翻开,孟凛有些识文断字天赋,看过几眼就能记得那人字迹,孟凛在白烬小时候还给他写过字帖用来临摹,没想到那时对他并不亲近白烬竟然真会去学,致而白烬如今落笔间些细节,孟凛尚能见到自己影子。
如此你中有,孟凛心里竟然升起丝甜意来,心底烦躁也顺而消散许多。
也是,这世间哪有全然帆风顺事情。
孟凛看着那张纸笑半天,他又把纸折回去,然后将那本书合起来,重新放进那摞书最底下。
过不久,孟凛从屋里出来,他朝陈玄丢句“不必跟着”,就出院门。
今年南朝春日连日大雨,就连入夏也并未停歇,江南水患竟是生得厉害,决堤千里,数顷田地都遭掩埋。
宁王朱启元送贡品入京未果消息还未等到他回京城,就已经传到朱殷耳朵里,南朝皇帝为此勃然大怒,竟直接纸诏令,让他不必再回京城长乐,命他直接前往江南处理水患事宜。
这事孰重孰轻,陛下偏颇如何,在朝中也是引发动荡不少,然而正在此时,朱殷又另封监正,入主钦天监。
这日南朝天色惨淡,明亲王府氛围向沉闷,近来天气越发变热,孟凛心里很是烦躁,毕竟被无端背刺,任谁心里也不好过。
他本以为朱启明不过是心思歹毒些,起码不会过早地做些过河拆桥事情,可这才过不久,他就已经连孟凛面都不愿见,孟凛让陈玄去求见两次都吃闭门羹,难不成他觉得自己扳倒宁王指日可待,已经不再需要孟凛,因而如今才要做这种背信弃义事情。
孟凛直接往孟明枢庭院里去。
自从那日养狗咬孟明枢口,孟凛从前去日日请安动作也停,但他当值与喝酒营生却是水涨船高,府里旁人看来,这新归四公子很有些像个白眼狼。
孟凛自然是不在乎这些说法,但如今被朱启明背刺,他忘自己多少还有些王府公子身份,他也该去找孟明枢再碰碰运气,毕竟他与孟明枢还是有些心照不宣“父子情深”在。
孟凛个人走到屋檐下边,庄阙依旧尽心尽责地守在外面,孟凛笑着打招呼,“庄护卫日日在此护卫,着实辛劳,不知父亲大人今日可在?”
那日庄阙亲眼见着孟凛面目,如今对他多
但不愿见他也就罢,那日孟凛交给朱启明丹药,他转头拿给新任钦天监监正,换由旁人手交给朱殷,成全别人大好前程,孟凛头回觉得自己蠢得啼笑皆非。
孟凛今日晨起又照镜子,他那脖颈上痕迹已经快要消得没影,眼看天气越来越热,他穿许多日遮掩衣服,终于可以换下来,但他却并不为此高兴。
孟凛低头嘲笑自己阵,然后坐在书桌前想要翻本书来看,孟凛从前就有个喜好,翻书时从最底下那本开始看来,他依照着从前习惯把书摸出来,但他翻书页,竟然发现那书里夹杂着张折起纸页。
他稍微疑惑地将纸页翻开,上面写短短行小字,孟凛竟是心里倏然动,这字迹……
“卿卿与共,早日同归。”孟凛轻声地读出来,这分明是白烬字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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