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楼远不解地偏过身,“这岂可相提并论,朝中党派之事算是心照不宣,楼家以父亲为首,父亲心忠于圣上,岂会因为人就让众人如此认为?”
“既然把话说到此处。”楼怀钦也偏过身来,好似副长聊模样,“那你跟来好生说说,你看如今这朝堂,是何等局势。”
两父子就这相对站着,楼远声音混入雨中,“太子与六皇子分庭抗礼,这事儿陛下心里也是明,只是他心里抉择等不为所知,朝堂上许些人选择却是清楚,譬如,譬如他母家,萧家国舅即便是把女儿嫁给六皇
这日楼大将军休沐,楼怀钦站在楼远身后,他这小儿子好像是看雨太过入神,或是想着什,直到楼怀钦将手搭在他肩膀上,楼远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,喊声“父亲”。
楼怀钦穿便服,却仍是身姿挺拔,他道望向雨中,“你不随军道南下,可会后悔?”
楼远苦笑声,“从前悔意未曾弥补,哪里会添上新后悔。”
“这次不和白将军道离开京城,半是他意思,半也是自愿。”楼远说着,又想起之前淮北事情,陈羽妻儿置身险境,他觉得自己深有责任,那日他若是再谨慎些,此事说不定就会不样,白烬也不会被人掣肘。
如今他留在京城,是想替白烬补上身后空缺。
这年盛夏,疾风骤雨在午后来去匆匆之时,南朝兵马暂且未动,却是北朝军队先有动作。
南朝筑新刀消息齐曜上奏给建昭皇帝,此事秘而不发地斟酌许多天,最后结果,是北朝大动兵马,几万将士要前往岭中附近练兵。
练兵这话用得好,实际上就是大军驻扎在此,若是南朝有动作,北朝立刻可以还击,但若是没有动作,也不算是师出无名。
白将军大抵命里带奔波劳累,这几番来来回回,竟然还要再往岭中跑上趟。
这事白烬其实并没有什说法,只是事出反常,这主意是太子齐恂提出来。
楼远有些自嘲笑笑,“白将军如今竟然舍得把后背交给,其实压根没有那值得信任。”
楼怀钦皱皱眉,他这个小儿子自己意识不到,从前入宫尚且惴惴不安少年,如今已经可以成为他人倚靠,但安慰话到嘴边,不善言辞父亲换种话来说。
“这样也好。”楼怀钦并非宽慰,而是道:“你与白烬走得太近,旁人要说楼家与白烬结党营私。”
楼远听这话惊下,他那蔫儿似精神也打起来,“为人副将,岂有结党说法,父亲莫不是同说笑?”
楼怀钦面不改色,“那白烬与六皇子走得近,你觉得那可是结党?”
跟齐恂摊开之后,齐恂竟然偃旗息鼓地对白烬敬重起来,而且在建昭帝面前将白烬捧高,这番拉拢不似拉拢捧杀让白烬有些忌惮。
可大军择日出动,白烬无法再顾及其他。
距离白烬大军启程已经过两个时辰,午后又来场迅猛雷雨。
楼家将军府内,哗哗大雨冲刷掉楼家屋檐上生青苔,条条雨幕之后,屋檐下站着看雨楼远。
楼远这次没有跟着大军启程,但他站在檐下看着远方出神,那是大军启程方向,连他父亲到身后都未注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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