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红事白事,南槐村都会摆上流水席宴请宾客,招呼乡里乡亲坐到块儿吃顿饭。主人家也不会去收礼金,只要是村里人,都能坐下来大吃顿。
大概江暮漓是江家人关系,他酒席办得尤其盛大隆重,席面从村口路摆到村尾。十
可笑破庙,可笑神明,可笑传说。
最可笑还是自己。
自己愿望是不会实现。
无论自己多渴望、多迫切、多虔诚,念兹在兹,镂骨铭心,它都只是可悲痴心妄想而已。
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。
温衍握握拳,为什神棍总喜欢打些似是而非谜
“如果现在就向土地公祭拜许愿,能实现愿望吗?”
江朝看着他,平静地说:“不知道。”
温衍咬牙,“你不是土地公巫觋吗!”
“任何事物诞生都需要过程。”江朝道,“们把种子埋进土地,浇水施肥,令其沐浴阳光,尔后才能生根发芽,结出果实。”
温衍恍若不闻,把抓紧他手臂,指着土地公神像问:“这就是你们南槐村信奉神?”
江朝点头,“是啊。”
温衍又问:“村民若有迫切心愿想要实现,都是来拜这个土地公?”
江朝说:“没错。”
温衍扬声道:“你骗人!”
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,整座神殿亮亮堂堂,连角落里尘埃都看得清二楚。
温衍慢慢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是江朝那张过目即忘标准脸。
“昨晚还好吗?有没有着凉?”他听见江朝问自己。
短路思维闪过朵电火花。
温衍几乎是以爬姿势钻出睡袋,跌跌撞撞地跑向神龛,把扯下挂在上面红布帘。
但死人不是种子,埋进土里只会腐烂,怎可能结出果实。
***
守灵结束,全村吃席。
南槐村流传句老话:辈子有三碗饭,自己只能吃碗,剩下两碗别人为你吃。
这句话指,就是出生、结婚和死亡。每个人都只能吃结婚那碗饭,另外两碗饭只能由别人来见证。
“当然,也不是每颗种子都能成果。只有等到结出果实那刻,才能知道自己收获到底是什。”
……这是在说什废话!
温衍既失望又无语。
神殿外,日头更好,阳光热烈地泼洒进来,黑暗无处遁形。
温衍沐浴在明媚光线里,回望身后阴暗简陋神殿,忽然感觉有丝可笑。
江朝露出点忧愁表情,“怎会骗你。”
温衍咬咬牙,“昨晚做很可怕怪梦,你不是说做梦时候灵感最高吗?梦里看见根本不是土地公!”
江朝反问:“那你看见是什?”
温衍打个冷战。
江朝说:“梦可以是真,自然也可以是假。可以是现实投影,也可以是愿望折射。或许你现在看见只是提示,而不是解答。”
红布帘飘然委地,尊神像倒映在温衍颤抖瞳孔上。
正儿八经泥塑彩绘雕像。
慈眉善目土地公,佝偻腰背,拄着拐杖,手里托个金元宝,看上去正是位有福有寿好神仙,完全符合人类对仙人想象。
温衍脚下软,差点踉跄着从供桌上摔下来,幸好江朝眼疾手快,及时扶住他。
“你怎?是不是没休息好?要不要先送你回去补个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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