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衍知道,他那优秀人,无论在多大场合,都能保持优雅自如、镇定得体。但现在,他也变得像普通人样,犹疑小心,甚至不自信。
温衍心痛楚又甜蜜。
他低下头,用轻得自己都听不见声音说:“愿意。”
半晌,他没听见江暮漓回应,不安地抬起眼,却看见江暮漓眼眶泛红,高兴得像要哭。
江暮漓……也会露出这样表情吗?
温衍胸口狠狠揪下,里面像有某种柔软温暖物质来回滚动,却又烫得他很痛很痛。
“你怎不直接上来找啊?外面那冷。”
“没有得到你允许,还不能进入。”江暮漓道。
温衍被他逗得乐,“这话说,又不是吸血鬼。”
“其实,等你这段时间,对而言是额外快乐。”江暮漓认真道,“你出现让充满期待,等你时间越长,快乐就持续得越久。”
温衍狠狠掐下自己胳膊,好痛,不确定,再掐下。
痛得他眼泪都出来。
看来真不是在做梦。
那,不会是江暮漓在做梦吧?不然话他怎会对自己告白。
他到底喜欢自己什啊?眼光是不是有问题。
“晚安。”
温衍也想对他说晚安,但缘此刻哽咽,他只能对他做口型。
晚安。
有多少年没听到有人对他说晚安呢,温衍自己都记不清。
夜空中开始飘起雪花,被路灯照得莹莹发亮,像漂浮在宇宙中星尘。
回学校路上,温衍直晕晕乎乎,好像在做梦。
就算是梦,他也没胆子做场这美梦。
江暮漓送他到宿舍楼下,问他:“要不要陪你上去?”
温衍傻乎乎地点下头,又迅速摇头。
“回去早点休息。”江暮漓道。
有点傻气,甚至让人想发笑表情。
根据温衍
温衍看着他,仿佛置身于个湍急漩涡,天旋地转,不知沉沦何处,却又甘之如饴。
“衍衍。”
温衍听见江暮漓叫他小名,那自然,那动听,仿佛早就衔在唇齿之间,反反复复念诵千万遍。
“你考虑得怎样?愿不愿意和交往?”
江暮漓声音里,透出难以掩饰紧张,甚至还有丝颤抖。
温衍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,直到天蒙蒙亮时候才困得睡过去。
醒来时候,手机上提示江暮漓信息,七点钟发,说自己在楼下等他,可现在已经十点。
温衍慌里慌张地冲到阳台,只见江暮漓正站在下面,脸和鼻子被冻得通红,不停地搓着双手。
看见他,他立刻很高兴地挥挥手。
雪已经停,阳光清澈如水晶,江暮漓笑容比阳光还干净。
场美好而安静初雪。
这座城市冬日总是与雨为伴,鲜少有下雪。
温衍躺到床上,蒙上被子,又腾地坐起来。
等等……!江暮漓这算是……对自己表白?
自己竟然被江暮漓表白?
温衍像机器人样僵硬地点点头。
他朝前走两步,回过头,看见江暮漓笑着朝他挥挥手。
他又走几步,回过头,江暮漓还是站在那里。
他回到宿舍,站在阳台上朝下望,江暮漓依旧站在路灯下,周身笼罩着圈朦胧光晕。
他抬起头,朝他露出好看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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