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都只在祂对因果算计之中。
“阿漓,你怎咳嗽,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温衍关心地问。
江暮漓顺势靠上温衍肩膀,用缀着鲜红小痣左眼看他,双眼皮折痕深深斜飞,鸦黑睫羽掩映着墨玉般眼珠,流转着浓烈爱意和依赖。
温衍被他这瞧眼
他也必须经历破蛹而出过程,才能将死亡终点化为重生起点。
这个讯息是正确,也是无比珍贵。
凭借其中蕴藏奥秘,他真可以迎来自己理想中涅槃与复苏。
前提是,他必须做出正确选择。
很可惜,他终究还是被蛊虿谗言所蛊惑。
其实,离拼凑出完整真相,还差小块碎片。
翁子玄之所以会在临终时要求子孙,将他封进缸中,埋在地底,并非完全出于对人世失望。
在他最后日子里,他缠绵病榻,身体和灵魂,都被迫囿于方狭室。
唯安慰,是窗口时常会飞进来只美丽白蝴蝶。
那只白蝴蝶仿佛是心灵手巧新妇用最上等宣纸精心铰出来,飞舞时修长尾突犹如天女飘带,还会洒落星星点点鳞粉。
没有颠沛流离,没有纷飞战火,没有病痛,没有衰老。
切都还是最原初模样。
人类那脆弱如风中烛火灵魂中,总会留存些最顽固东西,无法被污染,也不容被掠夺。
他向众人做个揖,拂袖转身,飘然消逝。
赵艺成长舒口气,“事情总算结吧?皆大欢喜结局,切也都真相大白。”
朵好红。”江暮漓捻捻他耳珠,“怎还那烫?”
温衍捂住耳朵,“没有事!”
“拜托,还在啊,你们注意点。”赵艺成也醒,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继续昏迷比较好。
可怕男同。
他个直男看不得这些。
江暮漓抬手掩在嘴边咳咳,遮住收不住笑意。
人类真是有趣,有趣到祂都不忍心欺骗他们,更舍不得干涉他们行为和意志。
毕竟生物观察是祂为数不多兴趣爱好。
况且,不管他们做出怎样行为,生出怎样意志,祂都不会在意。
因为,无论过程如何兜兜转转,终点不会变,结果不会变——
他被这只蝴蝶迷住。
他变得不满足于只在白天见到这只蝴蝶,晚上做梦时候,他也会频繁地梦见这只蝴蝶。
他喜欢看它破蛹而出,舒展开雪白鳞翅,飞向高远无际天空。
他既有学识又有慧根,灵感敏于常人。
等梦见次数多,他终于悟出蝴蝶想要传递给他讯息——
“不。”江暮漓笑道。
“诶,什?”赵艺成怀疑自己听错。
江暮漓勾勾嘴角,“开玩笑。”
“吓死!”赵艺成大呼小叫,“拜托你啊学神,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。”
江暮漓转过头,不再言语。
空气中,些微弱状如蝴蝶光点升腾起来,汇聚成个模糊人形。
是翁子玄那饱受折磨残破灵魂。
但此时他们看见,不再是那个暮气沉沉老者,而是个高冠博带年轻儒生。
那时候他,年华正茂,提笔写下是“少年郎、两两桃花面,群芳未开谢”。
那时候他,满怀希冀,惟愿金榜题名,仕途通达,入阁拜相,兼济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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