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诡异是,适才那刹那灵压,远远超过冯圣君百倍千倍不止。
不,两者间差距,
老者果然大怒,“你个外地人懂什?当心得罪冯圣君,叫你们全都吃不兜着走。”
“很遗憾。”江暮漓缓慢抬起手,指向高高在上冯圣君金身神像。
“这里神,已经没用。”
不知从哪儿吹来缕风,灭烧得正旺香烛。
青烟袅袅无影。
认真?
说这些话人,不是女人生?
老者板着脸道:
“看在你们是外地人份上,好心告诉你们,女人家家事,根本犯不上来求大庙里神老爷。你们大可以绕去镇子郊外,那里有专门应女人事地方。”
“不过那种地方阴气重,对你们两个大男人不好,会损你们阳刚之气,到时候别怪没提醒你们。”
温衍声音不由自主地低弱下去。
因为他看见本来还和蔼可亲老者,脸色明显阴沉下来。
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。
“你是外地人吧?”老者生硬地问。
温衍尴尬地点点头,“们是来旅游。”
供奉,必须是正儿八经真神。真神受香火祭拜,是真会庇佑信众、降下福祉。
而且,福临镇这些庙宇,眼望过去就会让人觉得正气十足,庄严肃穆,里外形制也十分规正,绝对没有丝毫怪异之处。
左手被江暮漓握住。
不适感瞬间消失。
温衍侧过脸,江暮漓对他莞尔笑,金碧辉煌神像倒映在他黑沉沉眼睛,像砚台里飘落星碎金。
老者浑身汗如浆出。
刚才,就那瞬间,他感受到恐怖得无与伦比灵压,像座五行大山样,“轰”地压在他身上。
但身为乩童,体会到灵压本是家常便饭之事。起乩时候,冯圣君附在他身,神力对他魂魄造成冲击就是灵压。
神力越强大,灵压就越厉害。别说是在福临镇,就是放眼整个痋南地区,冯圣君都是数数二厉害正神。
他能习惯承受灵压强度,自然绝非寻常乩童可比。
为什这里男人都对阳刚之气如此执着……
温衍迷惑。
连神都要阳刚。
江暮漓忽然冷笑下。
这声冷笑比任何讥嘲之语都来得尖刻,落在耳中便如被狠狠扇记耳光。
“难怪不懂规矩,连女人生产这种沾血光污秽之事,都敢拿来辱没冯圣君清听。”
温衍傻眼。他刚来这儿天,就接连被“不懂规矩”创两次。
可即便他作为个民俗学专业在读生,也实在无法参透这些不可理喻规矩啊?
孕妇会损害男人阳刚之气?
女人生孩子是污秽事情?
个老者朝他们走过来,看他身标准当地法师行头,应是冯圣君乩童类人物。
乩童是痋南地区比较流行叫法,在当地宗教巫术仪式中,担任天神跟人或鬼魂跟人之间媒介,类似西方宗教所称灵媒,在国内其它地方则相当于巫觋。
因为秉承“江湖点诀,不传妻与女”规矩,乩童无例外都由男性担任。
“二位来求冯圣君,所为何事啊?”那位老者很客气地问道。
“噢,是这样,想求个平安符送给准妈妈,保佑她和孩子平安健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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