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蛹中沉睡很久很久,做着近乎永恒漫长幼虫之梦。但你还是苏醒,还创造出。”
“是应你愿望而诞生。”
温衍苦恼地皱紧眉头,人
祂收拢翅膀,在他面前停栖。
“别哭别哭,衍衍别哭。”
“也不知道为什特别想哭。”温衍哽咽道,“看到你,心像撕裂样痛。”
祂低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温衍不解,“你有什好对道歉?”
他梦见世间最美丽生物。
即使是在想象力与灵感最充沛丰足梦境,也难以展现祂百万分之美丽。
祂舒展翅膀,在无星无月荒芜宇宙里自由翱翔,畅意恣肆,无拘无束。
有着等星光辉,也比超新星遗迹更瑰丽。
祂飞行轨迹经过地方,都会洒落银白光灿鳞粉,细细密密地弥漫开来,犹如星尘汇聚光河。
余光里,江暮漓好像直在看他,目光瞬不错。
温衍心跳有些加快,讷讷道:“你不吃吗?”
江暮漓略略摇头,依旧凝视着他,“跟你在起,已经得到滋养灵魂吗哪。”
吗哪,雪白甘甜,天上降下神赐食物,灵魂粮食。
温衍装听不懂,红着耳朵埋头啃面包。
新它又不吃,真是搞不懂。”
“大概可以理解。”江暮漓微笑道。
温衍眨眨眼,“啊?”
江暮漓却已经打开那扇门。
风呼啸涌出,吹动他衣摆和头发。
美到这种程度存在,不管犯下什错都能被原谅。
“这个世界不是现在世界,是基于过去记忆所创造出意识世界。”祂道,“在这个世界,终于可以暂时摆脱丑陋可憎身姿,变回原初模样。”
“只是没想到,即使属于们亘古之远过去早在你投生人间道时就已经被忘记,你也依然会为看见曾经而伤心。”
祂话温衍很多都听不懂,只抓住重点,“们以前就认识吗?”
“绝不是仅用‘认识’就能形容程度。”祂道,“太虚墓地无所有,唯有殒亡众神万古长眠。直到某刻,那里诞生最初也是最后新神,那就是你。”
温衍伸出手,些鳞粉飘飘飏飏地落在他手心,散发着像萤火虫样柔和清辉。
温衍流下眼泪。
为什突然会有想哭冲动?
泪水打湿鳞粉,雪白鳞粉变得透明,凝结成透明结晶,闪耀如钻石。
眼泪越流越多。
豆沙馅里还加甜蜜素,齁得喉咙口都发痒。
大概是神经直紧绷着关系,加上现在还是最容易令人昏昏欲睡大中午,温衍没过多久就有些犯困。
他连打个几个哈欠,眼皮跟灌铅似发沉。
他好像听见江暮漓在跟自己说话,但那声音既模糊又朦胧,像隔着汪深深潭水。
温衍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又睡着过去,也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做起梦。
温衍揉下眼睛,仿佛看见他背后舒展开透明巨大羽翼,飘然欲飞。
“来。”江暮漓回过头,纯黑发丝微微飘动,闪烁着蝴蝶鳞片般细碎光泽。
温衍不由自主地迈动双腿,朝他走过去。
标本室里很安静,蝴蝶标本整整齐齐地挂满四周墙壁,毫无异常。
温衍拆开袋子吃起面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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