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教室出来后,江暮漓领着他往楼上走去。
温衍问:“那晚要去哪儿,不回家吗?”
顶楼天台门常年紧锁,但不知为何,江暮漓轻轻拧,竟然打开。
夜风呜咽。
他们头顶是早早黑下去天空。
温衍明白他意思,其实江暮漓说每句话他都懂。就算当时不定懂,他也会存进心里遍遍反刍,直到心跳再次乱拍。
但也正因懂,雀跃与痛苦才会更深刻。
所以现在,他还是避重就轻,鼻音浓重地咕哝:“你总喜欢讲这种奇奇怪怪话。”
江暮漓微笑,“你可以用最简单方式理解。”
温衍用手背抹掉眼角湿.漉.漉痕迹,本正经样子,说:“你意思是,这次参观科技馆,你想跟起?”
他生气,每次生气,都不是在生江暮漓气。
江暮漓那好,他怎能生他气。
真正讨厌,是自己因为江暮漓而变得患得患失心情。
这样心情令他雀跃,也让他痛苦。
“不行。”江暮漓说。
兴,好像在对生气。”江暮漓道。
温衍嘴硬,“有吗?”
“今天早操时候你就生气。”江暮漓答得认真,“你上周体育课脚扭到,陪你去医务室,你也生气。”
“跟你说话你不理,就给你写纸条。看见你把纸条都夹进笔记本里收好,但张都不回。”
“以为你还在为豆沙面包事生气,买巧克力想赔给你。你收到时候以为你很高兴,因为看到你笑。但不知道为什,你捧着盒子发会儿呆,好像又不开心。”
江暮漓微叹口气,“真遗憾。”
温衍哑然失笑,“什呀,你不会还想带来这儿看星星吧?”
江暮漓点点头,又摇头道:“与其说是看星星,不如说仰望曾经故乡。”
温衍觉得他有点傻气,“这里是市区,光污染那严重,肯定什都看不到啊。”
江暮漓肃然道:“在不远未来,们会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,牵着你
江暮漓怔,随即笑着点头。
温衍说:“得考虑考虑。”
江暮漓说:“你应该知道,除你身边,哪儿都不会去。”
温衍当然知道。
他怎会不知道,从江暮漓出现那刻起,他目光、行动和语言,全都只围绕着他、只追逐着他。
两个字,就让温衍很不争气地泄气。
喜欢江暮漓,也想被江暮漓喜欢,好像是他本能。刚才说出那句话,已经是他用尽全力对本能做出最大抗拒。
“你还不解真正。”温衍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“等解,你就会觉得讨厌,甚至害怕。”
江暮漓握过他手,根根揉松他手指,不让他伤害自己。
“喜欢个人用是心,心无法帮助你解谁,只会指引你灵魂,让它知晓该向着谁而去。”
温衍听不下去,“你说够没有。”
江暮漓听话地闭上嘴。但看他表情,显然肚子里还憋堆委屈。
温衍拿起扫把,闷声不响地开始扫地。
扫地可以让他直低着头,脸上表情就不会被人看见。
扫完条走道,温衍直起腰,看着教室窗外道:“你别再对好,也别说会让误会你喜欢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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