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悲欢离合回归于平静,所有五光十色回归于纯白。那样颜色深深牵动着他心。
温衍侧过脸,告诉江暮漓他想法。
“听你这说,很高兴。”江暮漓笑,“可是白蝴蝶旦被污染,就会变得格外丑陋。”
“如果是白蝴蝶,定会好好养它,会保护它。”温衍道,“再说,翅膀弄脏话,把灰尘吹掉不就好吗?”
话音刚落,他左手骤然紧。
不想让江暮漓看出自己此刻心痛。
开始,他也觉得幼虫可怜,但现在他只觉得蝴蝶可怜,好可怜好可怜。
他为江暮漓口中蝴蝶而心痛。
尤其当江暮漓将那只蝴蝶假设成自己。
那个瞬间,像有把锋利刀片迅速在心脏表面划过。当时没有觉察到痛意,等反应过来时,才发现早就渗出细密血珠。
“想贪心点可以吗?”温衍不停地咬着下唇,明明只是江暮漓时兴起假设,自己为什如此当真。
“不想呆在蛹中,不想留在无所有世界里。但是,也想和蝴蝶在起,不可以吗?这样很贪心吗?”
江暮漓看着他,脸上慢慢露出平时惯有笑容。只是不知为何,这样笑容里,难掩些微无奈与悲伤。
“嗯,很贪心,几乎是不讲理霸道要求。”他道,“但这是你选择,无论多少次你都会这样选择。所以,就算很贪心,也想要为你实现。”
“假如,是那只蝴蝶话。”
幼虫除蛹哪儿都不能去,尽管它直向往蛹外热闹与喧嚣。而蝴蝶旦破蛹,除蛹可以去任何地方。”
“它们不能同时来到外面世界。这是多残忍而痛苦事情。”
温衍蹙眉,“可蝴蝶有翅膀就是该自由自在地飞,幼虫心愿就是创造出美丽蝴蝶,自然规律不就是这样吗?”
江暮漓道:“如果那只蝴蝶并不想要自由呢?如果它根本不愿意破蛹,只想和那只创造它幼虫永远在起呢?无论蛹外世界多精彩,对它而言,都远远及不上和幼虫在蛹中.共度时光。”
温衍沉默。
是江暮漓用力握紧他手,十指紧紧相扣。
温衍又红脸,刚想说万被学校其他人撞见不好,却见江暮漓那双温润如墨玉眼睛里,翻涌
蝴蝶心想要实现幼虫愿望,那蝴蝶自己愿望呢?
谁来为蝴蝶实现愿望呢?
***
科技馆在举办世界珍稀蝴蝶展,学生凭学校发联票可以免费进去看。
那些蝴蝶标本绚烂多姿,闪动着金属光泽,流转着丰富色彩。但温衍只觉得将这成百上千只蝴蝶加在起,都没有刚才电影里出现白蝴蝶好看,也没标本室里白蝴蝶好看。
温衍拿起自己香芋派,塞进江暮漓嘴里。
“多吃甜少废话。”
“烫烫烫烫……!”
“忍着。”
温衍装出凶巴巴样子。
“再次,问你个问题可以吗?”江暮漓道,“想知道你会如何选择。”
温衍问:“什?”
“如果,仅是如果,如果你是那只幼虫,你会做出怎样选择呢?是永远留在蛹中,和最爱你、由你创造蝴蝶在起,还是依旧无法放弃对蛹外世界憧憬?”
“只有这两个选项吗?”
“只有这两个选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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