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这下午过得,比年都长。心里都跟长草似,个劲儿地看表,说不出焦躁和急切。
终于熬到下班儿,就想赶快结账赶快走人,可是现金管库员非要交残币,麻利地整好交上去,接下来就等小李,她平时比还迅速,今儿不知道犯什毛病,磨磨蹭蹭半天,忽然说句,“哎呀,这个二十面
觉得自己不厚道,更觉得韩暮雨有毛病,你说你怎不跟提提这事儿呢,这些天光顾着赌气,早把车票事儿扔脖子后面。你找小李试衣服光想着你是看上人家谁还想你是要回家吖?你就是打算跟绝交是吧?你就是宁可自己冻晚上也不跟开这个口是吧?这人死犟!
埋怨着,心疼着,不过说起来,挑起冷战那个人,好像是。
边儿慢慢地给那人找零钱,边装着不经意问道:“快过年你们也该回佬家吧?”
“恩,再杆几天就歇……”他回答。
“火车票不好买吖!刚你说韩暮雨去车站排队买票冻病,是吗?”
自从小李帮韩暮雨试次衣服之后,自来熟儿本伈就得到无限发挥,上班下班都得跟人家打招呼。每次看到小李副色咪咪神情感慨某人真是越看越帅时,总是会忍不住提醒她矜持点儿。
下午点多,小李从家吃饭回来,进门时正巧遇见洗车店工人来换零钱,听见她跟那人边说边往柜台这边走。
小李问:“你们那儿韩暮雨呢?瞧他没在吖!”
那人回答:“请假!”
“为嘛?上午还看见他。”
“恩,发烧好像,也没仔细听,反正看着脸色儿蜡白!”
“到过年就这样,春运真可怕!”半真半假地感叹。
“是呢,韩暮雨说他想买腊月二十四号票,结果冻病不说,还没买着!”那哥们儿把钱数遍,冲嘿嘿乐,说:“还好佬家离得近。”
等人走,立马掏出手机给火车站售票处朋友佬田打电话,问他要腊月二十四到昌黎票。佬田算是发小儿,原来住家楼上,小时候佬打架,现在大在个城市上班儿,居然关系处得不错,偶尔还聚聚。
们单位由于最大领导醉心梨园,佬爱办那种戏曲晚会啥,职工都有免费票,是不会欣然国粹,可是佬田年纪轻轻居然喜欢那种依依呀呀没完没腔调,基本上那些票都给他。回佬家从来不坐火车,俩钟头汽车就到,所以平时也没什事儿能求到他,这有点事儿,他表现得特热心,问要硬座还是卧铺,想下,还是硬座吧,他说没问题,预留有,问啥时候要,非要给送过来,说不用,下班儿就去他那里拿。
“好像病!快中午时走!”
“怎说病就病?”
“听他说好像昨天去火车站排队买火车票,排到半夜,冻着!”
“……”
那人说着已经来到柜台前。刚才他们对话声不差落进耳朵里,突然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很有问题。那个火车票事儿早就应韩暮雨要帮他买,估计要是不说这话,人家早趁春运没开始就回家,也不会捱到这都快年跟儿底下才去买票。倒好,话说出去,也没下文,还跟人闹半天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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