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弯腰捧把土洒在坟头上,低声说,“爸,这是安然。”
他郑重介绍语气让有点不知所措,犹豫着是不是该说句“叔叔好”什。
暮雨拉起手,继续说,“他是对象,想辈子跟他在块儿。”然后慢慢跪下去,磕个头,也跟着他跪下,学着他样子磕下去。
唯有印象磕头是小时候给太奶奶拜年,除此之外,这种实实在在双膝跪地、匍身叩首事情已经二十来年没有做过。瞄着俩人握在起手,忽然就想到电视里演拜天地二拜高堂,是不是再跟暮雨对拜下,就是定下终身?只是暮雨太过虔诚,那种鼻尖和额头都快沾到大地姿态,让快速收起乱起八糟心思。
凉风吹过,带着土屑刮到脸上,杆枯庄稼枝叶在风中摇晃摩擦发出哗哗声音,广阔天地,朗朗乾坤。要是平时会觉得自己正在做事情很诡异,然而现在,暮雨拉着手,跟他埋在地下父亲说着是谁、念着辈子,只觉得忐忑而满足。
,接过碗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,吃着还盛赞妹子手艺好。暮雨满意地拍拍韩妹子头,小丫头立马特粘人地抱住他哥胳膊。
边当自己看不见,边暗暗地想,暮雨欠那十个亲吻要翻倍才成。
后来也不知道翻几倍,俩人粘腻得几乎把持不住。从回到家头个晚上,暮雨被子就是摆设,他总是直接钻进被窝把搂在怀里,听说话,给回应。
“下回不许这样,知道吗?”他在耳边小声地说这句。
“不许怎样吖?不许护着你?还是……”在他腰间抓把,猥琐地调戏,“不许由着你?”
回去路上,暮雨告诉,傍晚六点半有去县城车,到县城还能赶上回L市火车。
“可是阿姨不是让你晚上……”发现‘相亲’俩字真是很难说出口。
“……每次回来都这样……不去也没事……”暮雨尽量放松语调,可是觉得他也没什底气。毕竟那是亲妈,不是可以随便无视路人。
这个预感
压在身上修长肢体微微震下,暮雨将下巴抬至最适合深吻角度,蛇头压下来,毫不客气地卷走仅剩神智。低低暧昧音节偶尔溢出,便被引诱着鼓励着挑郖着发出更多,却又被那家伙封在唇齿间,不用睁眼都知道,此时暮雨有多撩人。
他贴嘴唇断续地说话,像是直接把话送进脑袋里,他说,“不许这样……让心疼。”
亲,贴近,爱,沉沦,手里抱着便是至亲至爱人:彼此无碍无间,明对方悲喜沉默,彼此互为痴醉,甘心执迷沉湎不醒。所以,亲爱,亲爱,这个词儿真适合你。
妹子婚也订完,按说们也该回去。可是早上吃完饭,阿姨又提起晚上相亲事,暮雨仍是摇头表示不想去,看出来阿姨已经很生气,只是碍着这个外人在不好发作而已。很不欢乐气氛中,暮雨说有事儿便拉着出门。
以为那句有事儿只是借口,被妈念烦也会这招金蝉托壳。后来路跟着暮雨出村子,沿着窄窄土道走到野地里,站到座没有任何标志坟前时,才知道暮雨说‘事儿’是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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