茱丽叶放掉启动钮,手伸到关机键上面,不过,她忽然停住动作,没有按下去。她听到外面有声音。种低沉“隆隆”声。那声音从地板上传过来,她感觉得到,而且,跟从前那种震动不样。
“开始运转!”有人忽然大喊。
“已经在运转。
好,她就会看看手表,不过,她并不是要看时间,而是要再看眼东西被修理好样子。那只手表本来不可能修得好,因为里面零件实在太小,小到肉眼几乎看不见,可是她还是不屈不挠,花好几年时间把零件洗干净,然后样样装回去。所以,不管她面对任务有多艰巨,跟那只手表比起来,她都会觉得那没什大不。
“进度正常吗?”马克勉强挤出笑容问她。
“没问题。”她朝控制室方向点点头。这时候,现场人意识到发电机马上就要开机,立刻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。有十几个人把挂在脖子上耳机拿起来戴到头上。茱丽叶和马克走进控制室和雪莉会合。
“你这边状况怎样?”茱丽叶问雪莉。雪莉是午班领班,年纪很轻,个子小小,不过脾气很大。
“非常好。”雪莉回答时候还边调整转盘,让仪表上所有数字归零。多年来,为让发电机能够持续运作,他们直在调整数据。现在,他们要从头开始,所有从前调整过数据,所有修修补补东西,全部都必须归零,免得影响判断。现在他们要看,是仪表归零之后,发电机会出现什状况。切重新来过。“都准备好,可以开始。”她说。
接着,她往后退开,站到她丈夫旁边,把控制台前面位置让出来。这个动作很明显,她要让茱丽叶来负责控制。茱丽叶是主导这次任务人,而她很快就要到上面去,所以,这次任务,很可能就是她在地堡深层机电区最后次修好部机器。启动发电机,荣耀应该归于她,而相对,所有责任也都要由她来承担。
茱丽叶站在控制台前面,低头看着旋转钮和转盘。这切她太熟悉,闭着眼睛都能操作。很难想象自己即将告别这切,到另个地方重新面对全新切。这次任务固然令她提心吊胆,不过,想到自己就要到最顶楼去面对个全然陌生世界,比较起来她反而更害怕。她就要离开这些亲如家人朋友,即将面对暗潮汹涌政治问题,那种滋味实在不怎好受,比较起来,她反而觉得汗水和油污滋味比较甜美。但无论如何,上面毕竟也有她朋友。如果詹丝和马奈斯那样人有办法应付上面环境,那,她应该也可以应付得。
茱丽叶手微微有些颤抖,不过,那并不是因为她太累,而是因为紧张。茱丽叶打开启动马达。巨大柴油发电机必须靠那台小小发动机来带动。发动机“嗡嗡”作响,持续很久。茱丽叶不知道那种声音算不算正常。马克走到门边,把门打开。如果外面人大喊要他们赶快关掉机器,门开着才听得到。他转头看看茱丽叶。茱丽叶手还按在启动钮上,皱着眉头。隔壁发动机还是直“嗡嗡”作响。
这时候,她忽然看到玻璃窗外有人向她挥舞双手。
“赶快关掉!赶快关掉!”马克大喊声。雪莉赶紧跑到控制台前面准备帮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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