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茱丽叶提早四个钟头起床,大早就进办公室。没想到,她看到办公桌上除电脑之外,赫然多出个包裹——包装用是再生纸,外面捆着白色电线。看到电线,她不禁微微笑,伸手到工作服口袋里掏出她瑞士刀,拉出小尖锥,穿进电线打结地方,慢慢拉开线结。不能把电线弄断,留着以后还可以用。她回想起当年还在当学徒时候,有次把块电路板上塑胶电线割断,结果被逮到,被修理得很惨。当时,老沃克已经是个脾气,bao躁怪老头,他大骂她顿,说她太浪费,然后教她怎打开电线结,这样电线才可以留着以后再用。
许多年以后,她长大,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也用同样方式在教育自己学徒。他叫史考特,当时还很年轻,也不小心犯和她样错误,结果被她骂得很惨。她还记得,当时那小男生被她吓得面无血色,后来好几个月,他跟在她旁边时候总是提心吊胆。或许正是因为那次大发脾气,往后她就更注意他,花更多时间指导他,也因此两人后来培养出深厚师生感情。很久以后,他长大,变成个电子方面奇才,非常能干。他能够用惊人速度设定抽油机计时晶片,手脚比她还利落。如果是由她来拆掉晶片再装回去,花时间比他还多。
接着,她解开另条电线,立刻就明白这个包裹是史考特寄给她。几年前,资讯区征召史考特,于是他就搬到三十七楼去。套句诺克斯话,他“太聪明,当工人实在有点浪费”。茱丽叶把两条电线摆到边,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个画面,仿佛看到年轻史考特正在用电线捆那个包裹。昨天晚上,她发封电子邮件到机电区,他们定是立刻把邮件转给他,结果,他立刻熬夜赶工帮她把东西做好。
她小心翼翼掀开包装纸。电线和纸定要还给他。史考特定很宝贝那些电线和纸,而且,请运送员送上来给她,也花不多少钱。掀开包装纸之后,她发现史考特把包装纸两侧上下边缘弄皱,然后重叠缠在起。他们从小都学过这种技巧,把信纸折好之后,不需要再用胶带或胶水固定,可以省点钱。她小心翼翼打开那团褶皱,过会儿,她终于拆掉包装纸,露出里面塑胶盒。那种塑胶盒是他们机电区专用小道具,修理小东西时候可以用来放各种尺寸螺丝钉和螺帽。
她掀开盒盖,发现里面并不是只有史考特要给她东西。定是有人连夜爬楼梯把她邮件送上去给史考特,另外还夹带别东西。盒子里散发出股香味。她闻到那个香味,忍不住热泪盈眶。那是珍大妈做燕麦片和玉米饼干。她拿起块饼干,凑到鼻头,深深吸口气。不知道那是不是她心理作用,不过,她发誓她真闻到塑胶盒散发出股润滑油和油污气味。那是家味道。
茱丽叶把包装纸仔细折好,然后把饼干放在上面。她忽然想到,她应该留些饼干送给几个人吃。第个当然是马奈斯,另外,大餐厅潘蜜拉也要送,因为她刚搬到上面新宿舍时,打扫整理,潘蜜拉帮不少忙。还有詹丝年轻女秘书艾莉丝。詹丝过世后,整整个礼拜,艾莉丝每天都红着眼眶。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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