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。
她又深深吸口气,感觉还是很臭,因为她身上全是汤。然而,除那股恶臭,她感觉得到空气里有别东西。淡淡很难察觉,不过,随着她每次呼吸,那种晕眩感觉也渐渐消退,恐惧也渐渐消
防护衣关系,还是她身体已经开始麻痹。防护衣设计,就是要把她和外界隔离起来,而且显然效果很好。天花板上灯没亮,所以,她猜冷藏柜可能也没电。冷藏柜门开着,她探头进去看,看看有没有任何液体类东西。这时候,她看到几个很大东西,可能是汤锅。
现在,她已经是无计可施,什都要试试看。茱丽叶走进冷藏柜,门慢慢地往内摆,等下就会自动关上。她看到几个大塑胶罐,立刻伸手拿下个。那个塑胶罐很大,差不多和最大号汤锅样大。她掀开罐盖,这时候,门“咔嚓”声关上,冷藏柜里立刻陷入片漆黑。茱丽叶跪在架子前面,把那个罐子翻转过来,立刻就感觉到汤洒到她身上,阵窸窸窣窣声音,然后洒满地。她膝盖泡在汤里,感觉滑溜溜。于是,她又伸手去拿第二罐,然后同样把汤倒在地上。接着,她把手泡在汤里,然后举起来涂抹全身。她已经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疯,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导致更严重后果。还是说,已经无所谓。接着,她鞋子滑下,整个人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,头盔撞到地面。
就这样,茱丽叶躺在微温汤里,眼睛什都看不见,呼吸越来越困难。她活不多久。她昏昏沉沉,已经想不出别办法,没办法呼吸,也没力气。她必须赶快把头盔拿掉。
她伸手阵胡乱摸索,想寻找头盔卡榫位置,可是手套实在太厚,她手指什都感觉不到。手套会要她命。
她翻身趴在地上,开始跪起来往前爬。满地都是汤,她手和膝盖滑来滑去。她慢慢爬到门口,猛喘气,然后伸手摸到门把,打开门。料理台后面有个刀架,上面吊着几把亮晃晃刀。她摇摇晃晃站起来,抓住把刀,隔着厚厚手套紧紧抓住刀柄,接着她忽然又滑下,摔倒在地上。她已经筋疲力尽,感觉好昏沉。
茱丽叶翻转刀刃,对准自己脖子,接着,她让刀尖沿着防护衣颈部连接环滑动,过会儿,刀尖终于碰触到卡榫按钮。她手臂抖个不停,但她还是举起刀子,拼命稳住手,然后鼓起勇气用力往下切。这种动作违反人本能。
接着她听到细微“咔嚓”声。茱丽叶气喘吁吁,用刀尖沿着连接环探测另边按钮,没多久,刀尖碰到卡榫。于是,她又举起刀用力往下切。
又是轻微“咔嚓”声,她头盔松开。
茱丽叶本能地脱掉头盔,深深吸口气。那味道真是臭到令人难以忍受,但她还是拼命喘气,拼命喘气。腐烂食物,腐烂尸体,股温热恶臭窜进她嘴里,窜进她鼻腔里。
她立刻转头大呕起来,可是什都吐不出来。她手上全是汤,滑溜溜。这种恶臭,让呼吸变成种煎熬。她感觉到全身皮肤仿佛阵灼热,不过,那可能只是因为她发烧导致错觉。她闭住气,爬出冷藏柜,爬向大餐厅,拼命远离那些腐烂汤,然后,她又试着吸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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