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体忽然扭下,胸口爆出朵血花,手上那个东西掉到地上。那刹那,时间仿佛又静止,更多人冲进来,嘴里发出怒吼,接着,炸弹爆炸,椅子被炸得四散飞溅,那些人被炸得血肉横飞。
卢卡斯热泪盈眶,看着更多人企图冲进来,手里枪不断射出子弹,到最后,弹匣终于空。流着泪,他抽出空弹匣,放进个新弹匣。他狠狠咬住嘴唇,把机枪往后拉,子弹又继续接连不断地飞出去。小小子弹是如此坚硬,快如闪电,而相对巨大人体,动作却是如此缓慢,如此脆弱。
是个小铁罐,路弹跳飞向十字旋转门。
那骇人瞬间,时间仿佛静止,接着,又是声惊天动地爆炸。卢卡斯感觉耳朵仿佛受到重击,手上枪差点滑掉。十字旋转门冒出阵阵浓烟,但他还是看得到资讯区门厅散落地残骸肉块。那都是他认识人。他还来不及抓紧枪托,外面人已经攻进来。他还来不及害怕,有个小铁罐已经在他面前爆炸。
他旁边人又开始开枪,这次辛姆没再喊叫大家别开枪。这次更多人开枪。外面那群人冲进大门,想推开椅子,结果却倒在椅堆里,浑身抽搐,仿佛有看不见线在扯他们身体,道道血柱从他们身上喷出来,犹如洒在半空中红油漆。
接着又有人冲进来。那个人块头很大,吼声低沉又洪亮。卢卡斯忽然觉得眼前所有动作忽然变慢。他看到那个人满脸胡子,胸膛足足有两个人宽,张大着嘴发出怒吼,步枪举在腰际,朝炸烂警卫室开枪。卢卡斯看到彼得·贝尔宁忽然翻倒在地上,抓住肩膀。接着,他看到身旁忽然伸出根根枪管,架在会议桌上,而前面窗框上玻璃碎片依旧闪闪发亮。那刹那他忽然明白,事先把玻璃窗打碎是很高明战术。
刹那间,无数子弹从会议室飞出去,冷不防打在那个人身上。原来,他们会议室里这群人根本就是埋伏,从侧面突击。那个大块头中好几枪,张大嘴,手上步枪断成两截,手上拿着颗子弹。原来他想装填子弹。他用是老式步枪。
而资讯区步枪发射速度快得多,枪机拉就可以开枪,子弹接连不断地飞出去。那个大块头抓着步枪摸索半天,子弹却永远装不进去。最后,他倒在那堆椅子上,好几张椅子被弹开,飞得老远。接着,门口又出现个人影。那个身影很娇小,是个女人。卢卡斯视线沿着枪管看向那个女人,看到她忽然转身看着他。刚刚爆炸灰色烟雾缓缓飘向她,而她那满头银发在肩上晃动,乍看之下仿佛和烟雾合为体。
他看得到她眼睛。从战斗开始到现在,他都还没开过枪,只是张着嘴看着眼前切。
那个女人手臂忽然向后拉,好像要把什东西朝他们方向丢过来。
那刹那,卢卡斯扣下扳机,枪口冒出团火花,枪身往后震。子弹飞出枪口,那短短刹那,恐怖时间仿佛突然静止,犹如永恒那漫长。那漫长刹那,他终于看清楚那是个老太太,手上拿着某种东西。
颗炸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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