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拉管子,脚拼命踢,拐个弯来到中央走廊。她感觉防护衣越来越笨重,而且由于缺氧关系,她浑身肌肉越来越酸痛。这时候,她忽然发觉,水中开始出现丝丝亮光,不再是片漆黑,而只是幽暗。种幽幽绿光。
茱丽叶拼命拉管子,两腿猛踢,身体不时撞到天花板。她感觉得到十字旋转门和楼梯井已经在前面不远地方。这样走廊,她不知道已经走过多少次,其中有两次因为电力中断,她也是摸黑走。她还记得,当初她就是在这样走廊上摸索前进,安慰其他工人,叫他们不要怕,叫他们不要动,她会处理。
而此刻,她也开始试着安慰自己,欺骗自己,叫自己不要怕,继续前进,
【第十七地堡】
茱丽叶在冰冷黝黑水中奋力挣扎着往前游,偶尔会撞到天花板,撞到墙,不过,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撞到是天花板还是墙。她拼命拉输气管,不知道自己速度够不够快。后来,她猛然撞上楼梯,头也撞到头盔,眼前立刻冒出片金星。她昏昏沉沉,在水里漂浮,手中输气管也滑掉。
后来,茱丽叶慢慢恢复清醒,吓得赶紧伸手去抓输气管。过会儿,她手碰触到某个东西,立刻用力拉住,但很快就发现那是比较细电线。她大失所望,放开电线,继续在黑暗中盲目摸索。接着,她鞋子又撞上某个东西,可是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上面还是下面。她开始在水里翻转,头晕目眩,完全摸不清方向。
后来,她感觉到自己身体贴在片硬硬平面上,忽然想到自己定是浮在上面,而输气管定在底下。
于是,她翻身用力朝天花板踢下,身体立刻往前窜。四下片漆黑,她也无法确定前面是否就是地板。接着,她感觉有条东西缠上她手臂,在她胸口摩擦。她本来以为是电线,不过,那东西摸起来软软,像是中空。是输气管。这条没有空气输气管是她最后线生机,可以带她出去。
她用力扯下,感觉松松,于是立刻换个方向用力拉。拉起来很紧。于是她开始拉着管子前进,进入楼梯间。她偶尔会撞到楼梯板,但她还是继续拉管子。管子在楼梯间蜿蜒盘旋,她手拉管子,手伸在前面阻挡,免得又撞到墙壁、天花板或楼梯板。就这样,她路往上浮,转弯经过六段楼梯,整个过程仿佛在重重障碍中挣扎缠斗,永无止境。
后来,她终于来到楼梯间最顶层,这时候她已经快喘不过气来,然而,她很快就意识到,她并不是喘不过气来,而是空气已经耗尽。防护衣里氧气已经被她吸光,就连输气管里残留空气也已经耗尽。
她拉着管子沿着走廊继续前进,身体慢慢往上浮向天花板。防护衣浮力逐渐变小。她用下巴压住无线电通话钮。
“孤儿!你听得到吗?”
上面还有几十米米深积水,还有好几层楼高,想到这里,她忽然感到阵窒息。防护衣里空气还能撑多久?几分钟?那,浮游到楼梯井水面上需要多久时间?要很久很久。说不定门厅那边会有氧气瓶,问题是,她找得到吗?这里不是她原先住地堡,而且,她已经没时间找。此刻,她满脑子想就是赶快到楼梯井,赶快浮上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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