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迪看见山顶,看见海岬上突起山脊,还有笼罩着大地红铜色天穹。他想,这件事也许只能这样,多洛蕾丝。到目前为止只能做到这些。利蒂斯会活下去,阿舍克里夫医院也会继续存在。但是们知足,因为们心里明白,这个调查已经拉开序幕,而它最终可以让整个事件真相大白。
泰迪在山顶发现个豁口,那是个
“十分钟下去,再花十分钟上来。”
恰克在深色岩石表面疲倦地坐下,从夹克里掏出支烟,“好吧,坐在这儿等你。”
“请自便。”
恰克拢起双手把香烟点着,“就是这打算。”
泰迪看着烟雾从他弯曲指间飘出来,散到海面上。“会儿见。”他说。
问题在于时间——他们能及时赶到吗?在阿舍克里夫医院里医生彻底把泰迪变成诺伊斯,或是那个更加糟糕玩抓人游戏男子之前?
泰迪希望如此,因为他发现注视恰克背影次数越多,就越能肯定:他是孤身人在奋斗,完完全全个人。
“还有那多石头,”恰克说,“真要命,头儿。”
他们正行进在条狭窄海岬上,右边是几乎垂直岩壁,岩壁下方就是大海,左边是约英亩灌木平原。渐渐地,风变大,天空变成红棕色,空气中有股咸味。
那些石堆散落在平原上,总共是九堆,排成三排,四周都有斜坡保护。那些斜坡围着平原,呈现出碗状。
恰克背对着他,“小心别把脖子给摔断。”
泰迪走下去用七分钟,比预计要少三分钟,可能是因为地面很松,沙子较多,他滑几次缘故。他真希望早餐时候不是只喝杯咖啡,现在胃里空空如也,饿得咕咕直叫。低血糖再加上缺乏睡眠,让他觉得迷迷糊糊,眼前直冒金星。
他数着每个石堆石头数,并把数字记在笔记本上,旁边还写上对应字母:“13(M)—21(U)—25(Y)—18(R)—1(A)—5(E)—8(H)—15(O)—9(I)。”
他合上笔记本,放进衣服前面口袋,开始沿着沙土斜坡向上爬。到最陡峭地方就手脚并用;失足向下滑落时就紧紧抓住大丛滨海植物。他花二十五分钟才爬上去。天空已经变成深红铜色。他知道恰克说得没错,无论他站在哪个立场:天很快就要黑,这纯粹是浪费时间,密码到底怎样又有什关系?
他们现在不可能到达灯塔,即使到那里,接下来又能做什呢?如果恰克和他们是伙儿,那和他起去灯塔无异于自投罗网。
泰迪说:“怎回事,们把这事儿忘?”
恰克手伸向天空。“再过两小时太阳就落山。你应该已经意识到,们还没有到达灯塔,甚至连墓地都没到。们甚至都不确定从这里是不是能走到那里。而你却想路爬下去看那些石头!”
“嘿,如果密码……”
“都这时候,密码还有这重要?们掌握利蒂斯在这儿证据。你看见诺伊斯。们要做就是带着这些信息和证据回去。你任务就完成。”
他说得没错,泰迪心里很清楚。不过,前提是他俩依然在同战线上。如果他们不在同战线上,而这个密码又是恰克不想让他看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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