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生依旧如醉如痴地说道:“环佩声听不到,兰麝香味儿还弥漫在这里空间。心情,好似在东风里摇曳垂杨枝条,难以安定,是春天晴空里游丝,牵惹片片桃花。小姐啊!你回去以后,桃花面紧贴在珍珠帘,是在盼望吗?人家说你们是河中开府相国家,说是南海水月观音院。”张生说到这里,话音渐渐低下来,只顾自言自语道:“也罢!‘十年不识君王面,始信蝉娟解误人’。小生不到京师去应举就是,她临去秋波那转,小生就是粉身碎骨,也在所不辞,哪在乎区区状元!可惜玉人不能相见,这座梵王宫,真怀疑它是个武陵源。”
后人遂有首[蝶恋花],专写张生初见莺莺情景,词曰:丽质仙娥生月殿,谪向人间,未免凡情乱。宋玉墙东流美盼,乱花深处曾相见。密意浓欢方有便,不奈浮名,旋遣轻分散。最是多才情太浅,等闲不念离人怨!
那是崔相国小姐,什观音不观音。”张生道:“世界上竟然有这般女子,岂不是天安国色乎?别说那模样儿,只是那对小脚儿,也是价值千金!”
法聪道:“真邪门儿!离得那远,她在那边,你在这边,她又是系着长裙儿,你怎就知道她脚儿小?胡扯!”
张生说道:“法聪师父,你不相信?好吧,你跟来,有证据,可以说明不是在瞎说。你仔细看看,如果不是这落花满地柔软芳径,怎能显得出这步香尘浅浅鞋印。且不提她眼角留情处,就说这脚印儿已经把小姐心事传递出来。”
法聪道,“俺怎没有看出来。”
张生道:“你能看得出来,就不当和尚。”
法聪可不高兴,说道:“别吹,不信俺就看不出来。”说着,就在芳径上仔细勘察,又趴在地下,像捉蛐蛐似,找老半天,就是没见小姐踩下弓鞋脚印,只好站起身来,叹口气道:“唉,看起来,俺只能辈子当和尚。”
张生继续说道:“再说,刚才她走到栊门儿前面,刚挪步远,刚刚打个照面,而临去秋波那转。就让变风着魔。”
法聪道:“先生,别胡思乱想,小姐早走远。”
张生叹口气说道:“唉!像神仙般回归洞府去,只留下杨柳轻烟,鸟雀喧鸣。梨花深院,门掩重重,白粉墙儿,高似青山。老天爷!你怎不近人情啊!怎不给个方便呢?倒叫既不能游览,也不能留连。小姐啊!就被你勾引得意马心猿,心神不定。”
法聪道:“算算,别惹事,人家是相府千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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