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生道:“休得胡言!这叫做急中生计。”
法聪道:“既然有妙计,救兵如救火,快去见老夫人吧。”
张生道:“小师父不必性急,且慢去见老夫人,稍等片刻,待小生写封书信来。”
法聪道:“先生,大火已经烧到屁股上,怎还有闲功夫写信呢?算吧!”
张生道:“小师父你哪里知晓,退兵妙计尽在其中。琴童,速速备纸磨墨!”
己乱,有计也想不出。”
法聪道:“张先生,不必心乱,刚才老夫人叫师父向大家传言,说道:‘如有那位英雄,不拘僧俗,只要能退强盗,愿将女儿许配与他,倒赔妆奁,待等太平无事,立即完婚,言出如山,决不反悔。’老夫人当殿许婚,还怕什中表联姻,这是个千载难遇机会,千万不可放过,解围,小姐就是你。”
张生道:“此话当真?”
法聪道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再说法聪对你张先生直是赤胆忠心,什时候骗过你?”
张生道:“既然如此”,说到此,他忽然惊叫起来,说道:“啊哟不好!不拘僧俗!”
琴童马上铺好八行薛涛笺,打开墨盒,端砚中宿墨尚未洗去,稍微注上点水,不会,已把墨磨浓。
张生从笔筒里抽出支象牙管长锋小楷羊毫,蘸得笔饱,文不加点,挥而就。信上是这样写:珙顿首再拜大元帅将军契兄纛下:伏自洛中,拜违犀表,寒暄屡隔,积有岁月,仰德之私,铭刻如也。忆昔联床风雨,叹今彼各天涯。客况复生于肺腑,离愁无慰于羁怀。念贫处十年藜藿,走困他乡;羡威统百万貔貅,坐安边境。故知虎体食天禄,瞻天表,大德胜常;使贱子慕台颜,仰台翰,寸心为慰。辄禀:小弟辞家,欲诣帐下,以叙数载间阔之情;奈至河中府普救寺,忽值采薪之忧。不期有贼寇孙飞虎,领兵半万,围困山寺,欲劫故臣崔相国之女,小弟之命,亦危在旦夕。兄长倘不弃旧交之情,提旅之师,以推天子之恩,以解苍生之危,使故相国虽在九泉,亦不泯将军之德矣!鹄候来旄,造次干渎,不胜惭愧!伏乞台照不宣!张珙再拜。二月十八日书。张生把信写好,从头细看遍,并无差错,就放进信封内,带在身边,说道:“法聪师父,请吧!”
于是两人来到大殿,琴童跟在后面,路上,法聪嚷道:“诸位,请闪过旁,退贼英雄来!”
众人听,纷纷闪过边,让出条道来。
张生边向前挤去,耳朵里听到长老还在传命:“老僧奉老夫人之命,廊下传话,不拘偕俗,谁能退得强盗,愿将小姐许配与他,倒赔妆奁!”果然如此,法聪没有撒谎,不仅有希望,而且家小姐已是稳稳地到手。张生不觉心花怒放,哈哈大笑
法聪倒被他吓跳,问道:“先生何事惊慌?”
张生道:“家小姐万万不能被强盗抢去,也不能被俗人得去,更万万不能给你们和尚得去!家小姐万万是小生!”
法聪道:“为小姐,还不赶快用心想计。”
张生眉头都没有皱下,就说道:“哈哈,小生有计!”
法聪有点不大相信,那快就有计,此计大概不妙,道:“先生,你妙计来得那神速,恐怕不是鸡(计),是鸭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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