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道:“红娘,把酒拿来,先生,请满饮此杯!”
张生恭恭敬敬地站起来,说道:“多谢老夫人抬爱,晚生拜领。晚生虽不善饮酒,不过《礼记》有言:‘长者赐,幼者贱者不敢辞。’老夫人是晚生长辈,晚生不敢推辞,勉力从命。”说罢,端起白玉酒杯,饮而尽,喝于酒后,心里有点纳闷,怎今天成亲,红娘说筵席上有小姐,怎来好会儿,还不见她倩影呢?是不是“另有要事商议”,这个要事不是成亲,是另外要事?但看看内堂上布置,跟红娘说差不多,也张几盏灯,结些彩,尽管不大像相府办喜事排场,至少也有点办喜事气氛。是不是要商议成亲前些礼节,要问名纳彩、六礼三端,可是在客中,哪里有那多银钱呢?红娘说过不要彩礼。噢,明白,男女成婚之日,新娘是后出场,也许小姐正在闺房内梳妆打扮哩。张生心里是个劲地往好处想,哪知好事即将泡汤。
老夫人这时也在盘
那里,老夫人说道:“张先生,你来,喝几杯酒,到妆楼上和莺莺做亲去!”到得妆楼,和小姐解开人带,脱去衣服,颠鸾倒凤,和她脸贴着脸,胸贴着胸,她头发也乱,眼睛眯缝着似开似闭,眼角上挂两滴泪水,紧紧抱着,娇喘嘘嘘,香汗淋漓,世界上没有比此刻更为美妙甜蜜!张生陶醉在厢情愿幻想之中,简直不想苏醒过来。
却说老夫人,把酒筵摆在客厅上,命红娘去请张生,其实时间并不久,可老夫人却觉得那长,倒神经开始紧张起来,担心那秀才识破她精心设计赖婚阴谋,不觉自言自语道:“红娘去请张生,怎到现在还不来?小丫头别误事!”
正在老夫人念叨时候,红娘回来,禀告说:“老夫人,先生叫红娘先走步,他随后就到。”
老夫人听,放下心来,说道:“红娘,在厅外等候先生!”
红娘说道:“是!”
不会儿,张生到,红娘把他让进厅内。张生见老夫人,上前施礼,说道:“老夫人在上,晚生张洪拜见!”
张生进门,老夫人看,不觉呆,觉得张生比在佛堂相见之时更是不同,大概是“人要衣装,佛要金装”缘故。只见他相貌堂堂,温文儒雅,潇洒风流,举止端庄,倜傥不群,确是位人才出众、品貌非凡好人材,自己侄儿能有他半也不错,跟女儿相配确是对壁人。但非常可惜,门户不相当,只好割爱。今见张生对她施礼,说道:“先生少礼!前日如果没有先生,哪有今天?们崔家命,都是先生救活。今日特备小酌,请先生来喝上杯酒,算不上是报答,请勿嫌简慢。”
张生道:“老夫人太客气!《尚书》上说:‘人有庆,兆民赖之。’个人有福气,大家都能沾光。强盗孙飞虎败亡,都是你老夫人福气啊!万杜将军不来,们大家都不免死。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事,不必挂齿。”
老夫人道:“先生请坐。”
张生道:“晚生侍立在座下,尚且觉得有失礼节,哪敢和老夫人对坐?”老夫人道:“先生不必客气,常言道‘恭敬不如从命’,但坐无妨!”。张生道:“既然如此,晚生谢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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