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娘
却说张生痛斥老夫人背信弃义以后,拂袖而起,傲然而退。边走出内堂,边在思忖,与莺莺小姐本来是名正言顺婚约被赖掉,再留在崔府也没有什希望,不如就此告辞,以免在此触景伤情。所以决定回到西厢以后,立即搬出,先回容膝山房,再作打算。他怀着颗破碎心,步履艰难地回到书院。正是:有分只熬萧寺夜,无缘难遇洞房春。
再说红娘奉老夫人之命,来送张生回书房。她比张生晚走步,所以出内堂,就急匆匆地追赶。她是担心张相公受不这次沉重打击,别时想不开而去寻短见。出门往前看,还好,张相公走得并不太远,但见他脚步踉跄,好像喝醉酒般。张相公今天受刺激太大,精神上支持不,身体摇摇欲倒,得赶快上去扶他把。红娘于是紧走几步,到张生身后,轻轻咳嗽声,说道:“张相公。”
张生正在失魂落魄时候,听得身后有人叫他,回头看,原来是红娘,他好像见到亲人似,眼泪又淌下来,有气无力地答道:“红娘姐姐,痛煞小生也!”说着,把拉住红娘。他已把红娘认做知己,他要向红娘倾吐下心中屈辱,就含着眼泪说道:“红娘姐姐,今日之事,是从何处说起!小生自从春天在大殿上遇见你家小姐以后,害得朝思暮想,食不知味,寝不安枕,魂牵梦断,为小姐,放弃温课赴考,搬来寺内寄住,总算得到隔墙唱和机会。后来强徒孙飞虎兵围寺院,要抢小姐,当时,你家老夫人亲口说,谁能退得强盗,不论僧俗,就把小姐许配与他。是小生挺身而出,运用计谋退强人。当场佛殿联姻,老夫人还请法本长老为媒。此事神人共见。后来你家老夫人招住进西厢,直以为是老夫人对子婿关怀,也可以多亲近小姐。哪知儿个月来,除教欢郎读书之外,连隔墙唱和机会也没有。今天刚刚以为可以成就婚姻,哪知到内堂,老夫人背信弃义,赖婚姻。老夫人倚仗相府宫势,肆意欺侮小生,叫小生如何不痛心呢!请红娘姐姐慈悲,把片痴情,转达给你家小姐,让她解小生心,小生也死而无怨!”说罢,就欲用头触那假山石而死,口中凄惨地叫道:“小姐,你来生再……”
红娘看,十分着急,这秀才真是迂腐固执,不能眼看着他碰死。慌忙把揪住张生,叫道:“呀!张相公,使不得!”
张生道:“红娘姐姐,还是让死吧,活着也没有意思,倒是死干净,百。唉!可怜刺股悬梁志,今作离乡背井魂!”
红娘发怒道:“呸!真没出息!街上柴火倒便宜,不烧死你这傻角!
你是读书明理之人,岂可英雄气短!你不想想,你自寻短见,正合老夫人心意,她巴不得你死呢!”
张生听,此话说得很对,是不能死,死不仅表示懦怯,更会遂这可恶老妇心愿,不能让她如意。可是活着又将怎样呢?不觉诅丧地说道:“红娘姐姐此言有理,可是小姐也得不到,小生活着也太乏味!”
红娘道:“常言道:有志者事竟成。你难道忘?”
张生道:“这个……空有痴心,也无计可施啊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