肠,连忙转到小姐身后,凑到小姐耳畔,轻轻说道:“小姐,相公已等好久,进里边去谈吧!”说罢,半推半扶,把小姐推进门。张生还傻呆呆挡在门中间,红娘说道:“相公,外边露重,还不接小姐进去!”随即又在小姐耳边说道:“红娘在门外等你。”说罢,轻轻推小姐。
小姐被红娘推,顺势向门里冲几步,刚好被张生接住,把抱个满怀,两人心都剧烈地跳动,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心跳声。
红娘看,连忙把门轻轻带上,心里有说不出高兴,这对有情人,今宵终成眷属,也不枉红娘半年奔波操心,你们如愿,红娘也如愿。想想这对有情人,从春天佛殿相识到现在,从未面对面讲过句知心话,今日里真正面对面,不知有多少话可说哩!红娘又对着老夫人住方向,在心里说道:“老夫人呀,你枉费心机!他们本来是天生对,地长双美满夫妻,你蛮不讲理,仗势欺人,忘恩负义,赖掉人家婚姻,把这对好夫妻活活拆散,今天在红娘手中,把他们合拢团圆,老夫人,你精明算盘落空!想想真是痛快极。”高兴之余,不免感到有点寂寞。唉,他们在里面双宿双飞,不知多少甜蜜,红娘却在门外受孤凄。无奈何懒洋洋地坐在曲栏上,默默地望着月华。
却说张生接住小姐,把小姐抱在怀里,小姐也不拒绝,反而紧紧地靠在张生胸膛上,股男性气味,冲入鼻腔,令她懒洋洋,舒服极。张生把小姐娇小身躯捧进里房,放在床沿上。顿时满室中兰麝香散,花气袭人,薰得张生似醉如痴。张生想,半年相思,今宵可算结,在小姐未来之前,已想好千言万语,欲待见到小姐以后,尽情倾吐。现在已是面对面,却把预先想好话全忘。嘴巴说不出,眼睛可没有闲着,他想,自从春天在佛殿上见次,在道场上见次,在赖婚宴上见次以后,从未像今天这近端详小姐。见小姐身淡妆,低垂着头,仔细观看,觉得比以前更美三分,本来在灯下看美人,越看越美。不觉下跪道:“小生张珙,有何德能,敢烦劳神仙下降,合当跪拜。”说着叩起头来。
小姐此时阵害羞,不敢去扶,连忙侧身过去,也不还礼。
张生倒弄得尴尬,好在只有两个人,你不还礼,可以自己收场。拜拜以后,自动站起来,说道:“小姐,小生既没有宋玉之容,潘安之貌,也没有曹植之才学,承蒙小姐不弃,可怜小生异乡飘零,今日降临西厢,莫不是在做梦?”
小姐仍旧低着头,默默不语。
张生又道:“小姐,和你今日相逢,大概是前缘注定。记得在春天,佛殿相逢,蒙小姐临去秋波那转,害得小生失魂落魄大半年!”
小姐听得“临去秋波那转”,心里又羞又喜又叹,想那天初见时,确是从心底里爱上你,才给你秋波转。当时并未想到有今天结局,你失魂落魄大半年,也魂牵梦萦六个月,般模样。无奈小姐只敢在肚里说。怎能说出口,彼此心照不宣,不觉嫣然笑。
张生接着说道:“小生蒙小姐留情,故而设法借僧房,欲与小姐亲近。却逢贼人孙飞虎围困寺院,要劫小姐,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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