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良知明白,郥圣人气象不在圣人而在矣。程子尝云;“觑着尧学他行事,无仙许多聪明睿智,安能如彼之动容周旋中礼?”又云“心通于道,然后能辨是非。”今且说通于道在何处?聪明睿智从何处出来?
「147」来书古云:事上磨练。日之内,不管无事,只意培养本原。若遇事来感,或自己有惑,心上既有觉,安可谓无事?但因事凝心会,大段觉得事理当如此,只如无事处之,尽吾心而已。然仍有处得善与未善,何也?人或事来得多,须要次第与处,每因才力不足,辄为所困,虽极力扶起而精神已千衰弱。遇此未免要十分退省,宁不事,不可不加培冬。如何?所说工夫,就道通分上也只是如此用,然未免有出入在。凡人为学,终身只为这事。自少至老,自朝至暮,不论有事无事,只是做得这件,所谓“必有事焉”者也。若说“宁不事,不同不加培养”,却是尚为两事也。“必有事焉而勿忘勿助”,事物之来,但尽吾心之良知以应之,所谓“忠恕违道不远”矣。凡处得有善有未善及有困顿失次之患者,皆是牵于毁誉得丧,不能实致其良知耳。若能实致其良知,然后见得平日所谓善者未必是善,所谓末善者,却恐正是牵于毁誉得丧,自贼其真知者也。
「148」来书云:致知之说,春间再承诲益,已颇知用力,觉得比旧尤为简易。但鄙心则谓与初学吉之,还须带“格物”意思,使之知下手处。本来“致知”“格物并下,但在初学未知下手用功,还说与“格物”,方晓得“致知”云云。“格物”是“致知”功夫,知得“致知”便已知得“格物”:若是未知“格物”,则是“致知”工夫亦未尝知也。近有书与友人论此颇悉,今往通,细观之,当自见矣。
「149」来书云:今之为朱,陆之辨者尚未已:每对朋友吉,正学不明已久,且不须枉费心力为朱,陆争是非,只依先生“二志”二字点化人。若其人果能辨得此志来,决意要知此学,已走大段明台;朱,陆虽不辨,彼自能分得。又常见朋友中见有人议先生之言者,辄为动气;昔在朱,陆二先生所以近后世纷纷之议者,亦见二先生工夫有未纯熟,分明亦有动气之病:若明道则无此矣。观其典吴师礼论介甫之学云:“为尽达诸介甫,不有益于他,必有益于也。”气象何竽从容!常见先生与人书中亦引此言,愿朋友皆如此,如何?此节议论得极是极是,愿道通遍以告于同志,各自且论自己是非,莫论朱、陆是非也。以言语谤人,其谤浅,若自己不能身体实践,而徒入耳出口,呶呶哽日,是以身谤也,其谤深矣。凡今天下之论议者,苟能取以为善,皆是砥砺切磋也,则在无非譥惕修省进德之地矣。昔人谓攻吾之短者是吾师,师又可恶乎?
「150」来书云﹕有引程子“人生而静,以上不容说,才说性便已不是性。”何故不容说……何故不是性?晦庵答云:“不容说者,未有性之可言:不是性者,已不能无气仃之杂矣。”二先生之言皆未能晓,每看书至此,辄为惑,请问。“生之谓性”,生字即是气字,犹言“气即是性”也:气即是性;“人生而静,以上不容说”,才说“气即是性”,即已落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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