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刚诞生,就立刻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,疯狂成长。想到叶劭可能要遭人报复,他就开始惶恐起来。这
他不知道自己本着什心,被什迷智,才会让那个人再次回到他家来。
看着那个人错愕地望着自己,羞耻情绪密密麻麻地占据心脏。像是瞬间亮出自己弱点般,魏柏言不敢去看那个人表情,他怕那个人会耻笑他,笑他原来那多年来还放不下这段感情。还未来得及让对方攻击自己命门,他想要最后护住自己尊严,在慌乱中落荒而逃。
他是后悔。
他后悔不该让叶劭住到他家去,他们不该再有任何纠缠。
然而当风景飞快地从身边划过,他走到街角转角处时,不知道为什,他又停下来。魏柏言回过头,他不禁瞳孔缩,像是被人灌毒药样,喉咙发紧得厉害。
两年后。
英格里斯培训中心外。
已经是下午五点,夕阳光倾洒大地,把所有东西影子拉得老长。孩子们上完课,从那窄小楼梯口处可以看到陆陆续续地有几个小不点冒头,孩子们像小鸟儿样叽叽喳喳,哄而散。
等小孩儿差不多走光,魏柏言隔着车窗,才看到从那伸手不见五指楼梯间里走出两个身影。
走在前头是魏筱筱。她手里抓着卡通粉色小书包肩带,两步并作步,没几下就从楼梯上蹦下来。好像是怕后面人跟丢似,她没蹦跶几步就又停下来,回过头来看跟在她后面叶劭。
他看到叶劭孤零零地在昏黄灯光下,用极其慢速度,艰难地蹲下来,脚打着颤,脚弯折成个难看角度,生满茧又破裂手伸向地上脏水,将那些湿透纸币,张张地抠起来。他抠得极其认真小心,眼眸专注,怕把钱弄坏。
那个以前他捧在手里怕摔、含在嘴里怕化,那个他发誓过用生命去爱去保护男人,没有任何尊严地蹲在这个穷迫地方,去抠地上那些脏兮兮钱。
魏柏言心狠狠地抽痛下。
魏柏言像是中蛊般,他身影在昏黄灯光下静静伫立着,微小尘粒落在他白色衬衫上。他站在那个正好可以看到那窄小角落里地下室墙后,动不动,像尊铺陈雕像。
忽然之间,魏柏言突然意识到个致命而又可怕问题:如果那个心胸狭窄房东趁着他不在,实施报复该怎办?
叶劭还是穿着昨天穿驼色大衣,背着用得起毛皮质斜挎包,他跟个笨拙企鹅样,瘸拐地,吃力地将个蓝色小旅行箱拖下楼。只见他憋住口气,拉起箱子往下快速地走两步,身体摇摇晃晃到仿佛要随时从楼梯上跌落下来,看得人触目惊心,但偏偏他又保持着平衡,就这点点地把箱子拖到最底下。
魏柏言刀锋似眉毛蹙起来,眼睛底下是片青灰色,眼眸深处几种复杂情绪交杂起来。
看着那个笨拙身影,他不由地想起昨天晚上事情来。
——“听见吗?叶劭?收拾好东西,明天跟走。”
魏柏言在和叶劭房东闹翻,并丢下让叶劭去他家惊世骇语之后,那刻他血液立刻从脑袋上俯冲下来,理智在那瞬间元神归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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