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邵有点心慌，他道，“柏……言？”
魏柏言没有回答他。
叶邵不知道自己做错
什
，他勉强地撑起自己
身体来，但是很快又倒下去。在倒下去那
刻，个阴影笼罩在他上方。他愣怔着抬头，只见魏柏言已经走过来，抓住他臂膀，将他稳稳地扶回床间。他们距离很近，近得可以听见彼此呼吸。叶邵被迫看向魏柏言那双眼睛里，他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翻滚着浓重情绪。
叶邵不知道为什，他从魏柏言眼里看到惊惶，还看到害怕，更多是不敢确信小心翼翼。
魏柏言动作实在是过于轻柔，像是怕撞碎这轮美梦。
“言……”
魏柏言却没有任何动作。
他僵在那里。只是僵着。他忘记自己在做什，又忘记自己应该做什。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叶邵睁开双眼，看着叶邵眼里光，看进去他梦里才有叶邵眼里那片乌润润黑色。他突然又低下头，看着自己手里握着那只手，那只手力气很弱，却又实实在在地用小小力气回握他，被他实实在在握在掌心里。
温暖。会回应。
叶邵脑袋有些迷糊，他不知道魏柏言怎。过没几秒，叶邵看到魏柏言睁大眼睛里，突然直直地落下颗豆大泪来。
突然动弹下。
只是小小下。
魏柏言脸色变。
那动作很轻微，转瞬而逝。稍微不注意便会被忽略掉。
窗外月光愈来愈亮，皎洁月光像水样透过玻璃流淌进来，流到那个人床上，病床被笼罩进朦胧月纱中，躺在光雾中间那个人仿佛在发光。
魏柏言将他扶回去后，低声说句：“
去喊医生过来。”
出于自己本能，叶邵脑袋
泪水砸在被褥上，在寂静夜里，发出极大声音。
那滴泪砸在叶邵心上，砸得叶邵心头巨震。
叶邵不由地有点慌，他伸出手，想要揪揪魏柏言衣服，但是力气不够，手伸到半便垂落下来。魏柏言眸色深沉，没有接住他手，也没有去靠近他。魏柏言逆着光，看着他，双目赤红，眼里光闪烁不定。
但是很快地，叶邵便感觉到魏柏言在发抖。他下颚筋肉在用力，用力得全身都在颤栗，好像要在拼劲全力去咬紧牙关，好像要把这些日子来悲伤、失望和痛苦闷在喉咙里。
牙都要被咬碎。
魏柏言喉结艰难地滚动下，他眨不眨地看着叶邵，生怕错过任何细节。
时间在此时过得尤其缓慢，就像是慢动作样，叶邵那张苍白脸庞逐渐有血色，他嘴唇变得红润起来。他眼睫毛开始颤抖，抖得像秋风簌簌落下叶子，过好会儿后，那眼帘睁开来，露出双乌黑温润双眼。那双眼睛里微微摇曳水光从浑浊变得清澈，仿佛是毫无生机死水又被注入生命。
魏柏言终于看到，他直努力想要叫醒人睁开眼睛，那双眼睛湿漉漉，带着迷茫，仿佛只是刚刚睡醒样。他终于看到那个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应人，在看到他之后，开始慢慢有动作。
他看到叶邵薄薄嘴唇张合，胸膛起伏，从喉间说出两个破碎音节。
“……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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