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仲翁,们都是开厂,就同自家人样,彼此甘苦,全都知道。实在是资本没有收足,场面倒拉开,公司里没有法子再做押款。”
“那,王和翁,就像陈君翁那绸厂租用办法,也不行?”
“仲翁,你这话在个月以前来商量,们定遵命;现在只好请你原谅!”
王和甫斩斩截截地拒绝,望着周仲伟汗脸儿苦笑。
希望已经完全消灭,周仲伟突然哈哈大笑着,手指着雷参谋,手指着王和甫,大声叫道:
影响,周转不来;——”
“噢,噢!碰着打仗,办厂人不开心呀!可是,密司脱周,你是有名‘红头火柴’,市面上人头熟悉,怕什!”“不过今年是例外,当真例外!公债库券把现银子吸光,市面上听说厂家要通融十万八千,大家都摇头。当真有点兜不转!数目不大。有五万呢,顶好;没有呀,两三万也可以敷衍。密司徐!请你帮忙帮忙罢!”
“阿唷唷!同商量?你是开玩笑!嗳?”
“哪里,哪里,你面前没有半句假话!知道赵伯韬肯放款子,就可惜这‘红头火柴’徒负虚名,和这位财神爷竟没有半面之交!今天不知道哪里来运气,碰到你徐小姐,这是祖宗积德!就请你介绍介绍!有你句话,比圣旨还灵;老赵点下头,周仲伟就有救!”
周仲伟话还没完,徐曼丽那红春春俏脸儿陡变色。她尖利地白周仲伟眼,仿佛说“这你简直是取笑!”就别转头,把上半截身体扭几扭。周仲伟看情形不对,却又摸不着头路,伸伸舌头,就不敢再说。过会儿,徐曼丽回过脸来,似笑非笑地拒绝道:
“喂,喂,记得?吴老太爷丧事那天!还有密司徐曼丽!记得?弹子台上跳舞!密司徐丢失高跟缎鞋!
“赵伯韬这混蛋!不理他!你要钻他门路,另请高明罢!”
周仲伟听着心里就跳。簇新个希望又忽然破灭。他那颗心又僵硬似半筹莫展。徐曼丽扭着细腰,轻盈地站起来,嘲笑似又向周仲伟睃眼。周仲伟慌慌张张也跳起来,还想作最后努力;可是徐曼丽已经翩然跑开,王和甫却走过来拍着周仲伟肩膀说道:
“仲翁!刚才们谈到半,可是你来意都明白。当初本公司发起宗旨,——就是那天吴府丧事大家偶然谈起,仲翁也都知道;们本想做成企业银行底子,企业界同人大家有个通融。不料后来事与愿违,现在这点局面小得很,应酬不开!前月里们收进八个厂,目前也为战事不结束,长江客销不动,本街又碰着东洋厂家竞争,没有办法,只好收缩范围,改开半天工。所以今天仲翁来招呼们,实在们心长力短,对不起极!”
“哎!中国工业真是落千丈!这半年来,天津面粉业总算势力雄厚,坐中国第把交椅,然而目前天津八个大厂倒有七个停工,剩下家也是三天两头歇!”
雷参谋踱到周仲伟身边,加进来说。周仲伟满身透着大汗,话却说不出;他勉强挣扎出几句来,自己听去也觉得不是他自己说。他再三申述所望不奢,而且他厂里销路倒是固定,没有受到战事影响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