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版社要求写个新后记。以为四十五年前此书初版《后记》已经说明写作经过以及此书之所以成为“半肢瘫痪”原因;那,“新”后记又将说些什呢?但是出版社却提出具体要求:说说此书写作意图。
无可奈何,只好勉力试为之。
九三九年五月,在乌鲁木齐,曾应新疆学院学生要求,作次讲演。当时讲演记录后来登载在《新疆日报》副刊,加个题目:《子夜是怎样写成?》解放后,外文出版局出版英文本《子夜》把这个讲演记录部分译为英文,用《关于子夜》题目登在本文前页,算是代序。但是那次讲演只是以《子夜》为引线,泛论小说写作如何必须有生活经验作基础,如何分析社会现象,确定主题思想,然后把握典型环境,创造典型环境中典型人物。要说《子夜》写作意图,无非如此这般。但意图同实践,总有距离。就《子夜》而言,它能完成意图百分之几呢?那,具体地简要地说来,不过如下:
《子夜》时代背景是九三○年春末夏初。这短短时间内,有几件大事值得提。第,国民党内部争权斗争,又次爆发为内战。汪精卫、冯玉祥、阎锡山为方,蒋介石为另方库”,是这思潮研究中心。,沿津浦铁路带作战,其规模之大,战争激烈,创造国民党内战纪录。老百姓遭殃自不待言,工商业也受到阻碍。第二,欧洲经济恐慌影响到当时中国民族工业,些以外销为主要业务轻工业受到严重打击,濒于破产。第三,中国民族资产阶级为挽救自己,就加强对工人剥削。增加工作时间,减低工资,大批开除工人,成为普遍现象,这就引起工人猛烈反抗,罢工浪潮时高涨。第四,处于三座大山残酷压迫下农民,在**党领导下武装起义,势已燎原。
《子夜》原来计画是打算通过农村(那里g,m力量正在蓬勃发展)与城市(那里敌人力量比较集中因而也是比较强大)两者g,m发展对比,反映出这个时期中国g,m整个面貌,加强作品g,m乐观主义。小说第四章就是伏笔。但这样大计画,非当时作者能力所能胜任,写到后来,只好放弃。而又舍不得已写第四章,以致它在全书中成为游离部分。同时,单写城市工人运动,既已不能表现当时g,m主流,而当时城市工人运动在李立三路线错误指导之下,虽然声势浩大,敌人惊惶失措,而g,m力量也蒙受不少损失,这就使小说气氛,虽有悲壮之处,而大体仍然暗淡,显不出中国g,m进行伟大气魄与最后必然胜利前景。
对于立三路线,小说是作批判,但不深入。也没有描写到当时地下党员中间反立三路线斗争。
以上种种,都与作者当时生活经验有关。
这本书写三个方面:买办资产阶级,民族资产阶级,g,m运动者及工人群众。三者之中,前两者是作者与有接触,并且熟悉,比较真切地观察其人与其事;后者则仅凭“第二手”材料,即身与其事者乃至第三者口述。这样题材来源,就使这部小说描写买办资产阶级与民族资产阶级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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