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郁说:“陛下这是故意曲解意思,其实陛下心思懂:人家是身娇肉贵公子哥儿,陛下自然要怜香惜玉,是个死囚,皮糙肉厚,弄死也无妨。”
皇帝说:“那里,他是闲花朵,采不采无所谓,你是朕爱妃,职责所在,不能推托。”
程郁笑,说:“陛下就哄玩吧,真有那好听,陛下早就让再弹给你听。”
皇帝严肃说:“朕不敢。”
程郁真笑,说:“皇上会不敢?皇上在身上什事不敢做!”
皇帝偏认真说:“朕没哄你,朕真不敢。你那脾气惹不起。你看,若真令你弹唱,你又跟上次下棋时那样,说什只有强*,没有迫赌什。噎朕几句,你说朕如何处置:罚你吧,你也不怕打,还伤咱们素日情份;不罚吧,堂堂皇帝被人这说,还不能有所表示,太没面子。咱们刚过几天安静日子,为这点小事添堵不值得。”
程郁笑着说:“陛下说真可怜,跟真似,可惜臣不信。陛下是君王,想整治方法多是。”
须得到处罚,以彰显程郁正确性,为嫖娼这点事革去功名,确是轻罪重判,但皇帝同意,满朝文武自然无人为他叫屈,别说胡文龙只是个落榜举子,就是新科状元,此时都得认倒霉。
皇上晚上来长春宫用膳,边吃边埋怨程郁说:“你这醋劲也太大点,从宫里打到宫外,也不怕人笑话。”
程郁低头吃饭。
皇上又说:“你是妃子,应有容人雅量,闹成这样多不好看。”
程郁低头吃饭,不解释。
皇帝只好说:“好吧,朕实话告诉你,你唱太悲苦,虽好,却不忍再听。”
晚间两人解衣登床,皇上急急就去掰开程郁双腿,程郁就说:“陛下昨天才得新人,保重龙体吧。”
皇上说:“昨天事说来就好笑,朕宣侯孝琼来,本就是想听曲子,可他卖弄风骚勾引朕,几乎半裸着就往朕怀里扑。朕是看他细皮嫩肉,团雪白很可爱,又知情识趣,才允许他上龙床,谁知他看着风骚入骨,动真就怂,才进去小半他就受不住,挣扎着爬下床,哭天沫泪求饶命,真太扫兴。”
程郁当然知道其中苦处,皇帝龙根粗大,初夜几乎要他命,就是现在侍寝已久,但仍然觉得难挨,何况那个孩子,口中却说:“那今日也哭天沫泪求陛下饶命,陛下慈悲,也饶吧。”
皇上笑,说:“你可是个悲天悯人人,今日为吃几口闲醋,就撺得朕去害他性命。”
皇上无奈,只好自己解释说:“其实太傅保荐这个侯孝琼进宫,说他曲子吹得极好,京中绝,朕开始只想听听《梅花引》,别无他意。”
程郁不想和皇帝在吃醋这个问题上再讨论什,就顺着皇上意思说:“侯公子曲子吹真很好。”
皇上却说:“比你差远。还是你弹好,凌霜傲骨,慷慨起悲歌,那才是《梅花引》原味,他吹脂粉气太浓。”
程郁惊,问:“陛下什时候听弹过?”
“年初吧,记得那天下场大雪,朕本要陪和妃去御花园赏雪,结果被你歌声吸引过来,抑扬顿挫,裂石流云,朕与和妃听得如痴如醉,绕梁三日,不绝于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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