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点头称是。自此,惟出气语言也给封堵。
从那以后,王贵语言更加苍白,无论安娜骂什,他只回句:“骂你自己。”
王贵与安娜另个不可逾越鸿沟是王贵乡下亲戚。王贵母亲曾在儿子婚后来住过段。安娜起先是抱着善意和友好态度,希望能跟家婆处好关系。她为家婆洗头,抓虱子,将农村衣服并扔掉,从里到外做新。她还曾跟王贵说起家婆上公共厕所笑话。当时王贵带着安娜住大学筒子楼,厕所公用。安娜在家婆刚到那天带家婆上厕所,替她拉开灯绳。过好会儿也不见家婆出来,就进去看看,发现家婆正起劲儿地将灯绳往上抛。问她干吗呢,老太太说,你拉绳就闪,灭它不是要扔回去?安娜笑到肚子疼,觉得老人挺淳朴,也蛮会动脑筋。
与老人不快是因为生活细节。老太太熬稀饭时候,总拿把勺舀尝尝,完再丢回去。安娜次无意看到,恶心许久,觉得自己这来不晓得喝老太太多少口水。她跟老太太说几次,老太太压根没改意思。还有次,她居然发现老太太拿她用水布去擦锅台!她还真没觉得锅台给腌臜,相反觉得自己下体阵不适。为避免类似事件发生,安娜每天做完清洁功课后,得把小毛巾晒在自己床头特地钉钉子上。
还有诸如此类小事,比如说老太太偷喝新炖鸡汤,怕媳妇说她馋,又兑回好多水去。有时候不留神就在小夫妻俩床上倒头午睡。而安娜长个狗鼻子,床上有点儿味道都闻得见,只要发现老太太躺过痕迹,就觉得浑身不自在,好像虱子满身跳样周身发痒。零零碎碎堆积起来,安娜已经是满腹牢骚没地方发。终于,有天,老太太在吃饭时候先是“咔”地声吐口痰在地上,用脚碾碾,后又拿手指头擤鼻子抹在外褂上,再用同只手给剥虾吃。安娜精神紧张到边缘,终于崩溃,开始歇斯底里爆发。当时场景确有点夸张,安娜哭到眼睛像个桃子,用手捶着王贵说自己前世欠债,遇人不淑,竟给人作践成这样,日子没法过。
王贵妈奶奶也不是省油灯,以前在家也是说不二,在城里却受媳妇歧视,早就不舒爽。碍于相处没多久还留点面子,每天别扭着住在儿子家里,说话不能算话不讲,还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老太太白天整天见不到儿子面,到晚上想唠唠家常,问问情况,结果儿子还给媳妇霸占着,每天跟她都搭不上腔。这次看媳妇先撕破脸,索性也拉下伪装,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,呼天抢地。据安娜说,哭得跟唱戏样抑扬顿挫,还带着河南梆子原腔原味,让安娜恍然大悟,原来王贵也是有艺术遗传。具体唱腔如下:“那死老头子呀,你当年作孽生下个冤家,冤家长大翅膀硬啦,有媳妇忘娘啦。把屎把尿把他拉扯大,饿肚皮要饭送他出乡下,他挣钱个子儿没花。过来是想帮帮忙呀,不想还受妖精气来给她骂,不活啦……”是篇非常完整叙事诗,当时都把王贵和安娜听愣。
老太太看控制住局面,立马儿起身点着王贵鼻子骂到:“你也算个男人,眼见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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