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娜要上班。王贵面临个重大难题,他必须得把宝贝女儿送到幼儿园去。小家伙可以请丈母来看着,但丈母个人不能看两个。最重要是,到受教育年龄。所有同事孩子都进大学附属幼儿园,这没什挑头,下面就是做思想工作。王贵和安娜特地去买个塑料斜挎背包,上面有个熊猫脸,里面放上糖果和画片。随即跟谈好条件:“你不哭啊,到学校去跟小朋友玩,还有老师带你玩,爸爸下班就来接你。”随口就答应。王贵觉得还很懂事,挺好商量。
第天去幼儿园路上王贵是抱着去。他不想骑自行车,主要是想延长安慰时间,多给舒缓点压力。那时候哪有什压力呀,看王贵思想负担比还重。直到进幼儿园大门时候都是好好。可是就在王贵跟幼儿园阿姨交代完切,把从他胳膊里移交给阿姨刹那,开始放声大哭:“爸爸!爸爸!……”反复叫着王贵,鼻涕、眼泪混杂着汗如雨起下,声音异常凄惨。以当时智商还不能理解什叫上学,只以为王贵有儿子不要。以前外婆就吓唬过,说如果不听话,王贵就喜欢二多子,不喜欢。
王贵原本送出去胳膊,突然不由自主地收回来,开始与阿姨进行孩子争夺战。两个人扭着劲在争夺孩子。王贵口里哄着:“爸爸下课就来接你,很快,马上!”阿姨不耐烦而且司空见惯地催促王贵,你快走吧,都这样,你走就好啦!“马上走,马上走!”王贵边跟老师保证,还边哄着。他为要相信他会马上回来,还特地躲到不远拐角先藏几十秒钟,然后突然跳出来冲招招手,说,你看,爸爸马上就来吧?阿姨顿时恼怒,训斥王贵说:“你搞什名堂!赶紧走!”王贵给老师训得很紧张,仓皇逃出幼儿园走廊。直到出幼儿园大门,他都听到女儿撕心裂肺哭喊。
出门,他看见有个卖冰棒木箱子。灵机动,从挎包里掏出喝水茶缸,口气买下十根奶油冰棍儿,赶快跑回幼儿园,躲在门后,趁老师不注意,奔过去把茶缸塞在鼻涕都掉进嘴巴里怀里,用别在衣襟上小手巾给擦擦鼻子,亲亲头发,扭头就走。
那天,王贵破天荒上课迟到十分钟。
那天,王贵又破天荒提前下课十分钟。
整个上午,王贵都在不停地看表,老觉得每堂五十分钟课,怎那长,好像上个世纪。
下课,他直奔幼儿园,却并不急着接,而是很有心计地转个圈儿,绕到后院看是不是没有受到老师重视。果然不出所料,可怜巴巴地坐在水泥地上,跟他早上走时候模样。虽然不哭,却很萎靡,既没有小朋友跟玩,也不见老师特别关照。王贵很想冲老师发火:“你怎能这样对待个新入幼儿园孩子呢!”
王贵指责话都要出口,结果见老师还是连赔笑,只暗示“让您费心,孩子还小,刚进幼儿园,请您多多关照啊!”老师答应得倒很爽快,反正已经答应过几百回。
“爸爸来接!……”这是起初每天掺杂着痛苦眼泪和放肆嚎叫向王贵告别话。那声音简直就像刀样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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