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以后,家里提起安娜初恋,王贵就说“那个狐狸臊呀”。
涡轮司机这次是有备而来,现身便踌躇满志,志在必得。想他并不觉得他在破坏安娜家庭,而只是在讨回二十多年前就应属于他珍宝。他从见到安娜起就绝口不提王贵,以种拒不承认王贵存在态度重续前缘,甚至也不很在意安娜已经为人妻子并且是两个孩子母亲事实。在他眼里,如果不是特殊历史时代,安娜现在拥有切原本都是他,而他所拥有切也是安娜。
过去并不相信男人有至情至性者,当然现在依然不相信。因为安娜给灌输个重要思想就是,把自己命运拴在个男人身上,就好比将风筝拴在鸟尾巴上样不牢靠。
不过涡轮司机当时给印象,倒是个重情完美主义者。以十几岁年纪都能看出这个男人看安娜眼神跟王贵看安娜不样——他看安娜时候非常专注。眼睛是心灵窗户这句话,就是从他身上得到验证。不晓得是因为舍不得眨眼,还是因为他眼睛太大容易进水汽,总之,凝视着没会儿,涡轮司机眼睛便雾气霭霭。
当年要下放时候,在分别前夜,涡轮司机和安娜坐在校门口雕像下,整夜握着安娜手。他伤感是不言而喻。他非常痛恨自己“显赫”出身,显赫到不仅无法保护眼前这个柔弱小爱人,甚至没有资格要求和安娜去同个乡下。虽然只比安娜年长半岁,他却觉得在爱情面前,安娜像个孩子,永远无法理解他浓得如徽墨般化不开感情。他常嘲笑自己前生结孽缘,在见到安娜第眼,在她扇着鼻子翩翩笑着跑开,大叫着“哎呀”时候,这段孽缘
。过来,抱抱,老头安慰下。”王贵趁机将安娜揽在怀里。
“呸!恰恰相反,充满希望,还是比你帅!”安娜话没说完,挣扎着拍下王贵脑门。“他从美国回来,现在在美国个不晓得什大学教书。”
“哦!同行啊!你跳来跳去跳不出这个圈子嘛!命中注定要嫁老师。算先下手为强。”王贵打趣安娜。没说两句就鼾声片。
安娜蜷缩在被子里睡不着,却又不敢乱动。刻意限制自己舒适程度,让安娜有种压迫感,不会儿竟有点手脚酸麻。安娜明人不做暗事,以前曾五十地把和涡轮司机恋爱跟王贵交代过。她就是这样,话要敞开说,不喜欢躲躲闪闪,让自己心里留个结,好像藏个大秘密辈子亏负王贵似。“反正交代,剩下包袱你背去吧!”
当初安娜交代时候,把涡轮司机说得甚好,又聪明又有情趣,家庭教养好,还特帅,总之三千优秀于他身。
这种近乎夸大渲染弄得王贵很不甘心,再三问,他就没什缺点?
安娜想想,很不好意思地说:“他有狐臭,味道好重。第次见到他时候夏天刚过,才开学。不知道他有狐臭,赶紧捂着鼻子跑开喊,什味道?这难闻?弄得他脸好红。”
王贵当时就笑起来,加句评语:“千好万好,原来是个狐狸臊。”
安娜有受辱感觉,马上追加句:“他后来割掉,没味道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跟他呀,种不好。”王贵快意地反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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