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言时,已悄悄避过边,手扣暗器,远远站开,旨在避嫌。这时见康熙发作,瑟瑟缩缩地走出来,他无意之中知道这种宫中秘密,正不知是祸是福。
老和尚双眸炯炯,朝着康熙说道:“你不要吓唬她,你小时候她母亲也曾抱过你。”说罢,缓缓地把冒浣莲拉起来,叹口气道:“你父亲失她,也没有得着她。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尘世中人,你叫到哪里去替你传话?”冒浣莲瞪大眼睛道:“那是母亲死?”老和尚说道:“梦幻尘缘,电光石火,如水中月,如镜中影,如雾中花。董鄂妃偶然留下色相,到如今色空幻灭,人俱忘,你又何必这样执着?”冒浣莲急道:“不晓谈禅,你赶快告诉她到底怎样?”老和尚道:“也罢,你既然这样思念母亲,就带你去见她。”说罢,缓缓地站起来,拉着冒浣莲手,往外就走。康熙和阎中天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,面色尴尬之极。
老和尚拉着冒浣莲走出角门,经过大殿,只听得里面金铁交鸣,叱咤追逐。傅青主在佛像中间,绕来绕去,剑光如练,独战卫士。老和尚问冒浣莲道:“这人是谁,他是和你同来?”冒浣莲道,“他叫傅青主,是和同来。”老和尚对康熙道:“玄烨(康熙名字)。你叫他们都停手。傅青主是冒(辟疆)先生挚友,也是世外高人。不要与他为难。”康熙心虽不愿,但不敢违背,只好传令下去。傅青主长剑归鞘,拂拂身上灰尘,从神坛跳下来,向老和尚微颔首,既不道谢,也不发言。
老和尚左手拉着冒浣莲,右手拉着康熙,背后跟着傅青主和阎中天,默默地缓步前行。众侍卫诧异非常,大家都不敢作声,也不敢跟上前去,只有楚昭南远远地持剑随行。
这行人所到之处,卫士黄门都躬腰俯背,两面闪开,老和尚理也不理,仍是默默前行。不会就到清凉寺中个古槐覆荫园子。其时残星明灭,曙色将开。五台山夜风呼呼,松涛山瀑,汇成音乐。老和尚指着园中个青草离离荒冢对冒浣莲说道:“这里面埋是你母亲衣冠,至于你母亲,她已经仙去。”
这个老和尚正是顺治皇帝,他得董小宛后十分宠爱,封她为鄂妃。只是董小宛既怀念冒辟疆,更怀念她遗下女儿浣莲,心中郁郁,整日无欢,顺治因此也是意兴萧索。太后闻知个汉女受宠,已是不悦,更何况如此。当下大怒,命令宫女把董小宛乱棍打死,沉尸御河。顺治知道后,痛欲绝,竟悄悄地走出宫门,到五台山做和尚,在清凉寺中为董小宛立个衣冠冢。
这时冒浣莲见荒冢,悲痛欲绝,她顾不得风寒露重,在草地上就拜将下去。坟头两盏长明灯发着惨绿光华,照着白玉墓碑上几个篆字:“江南才女董小宛之墓”,冒浣莲见上面并没有写着“贵妃”之类头衔,心中稍好过点。她回眸看,只见老和尚也跌坐在乱草丛中,面色惨白。康熙皇帝面容愠怒,把头别过边。傅青主则抬眼望着黑夜星空,好像以往思索医学难题样,在思索着人生秘密。
在清代皇帝中,顺治虽然是“开国之君”,但也是冲龄(六岁)即位,大半生受着叔父多尔衮与母后挟持,后来还弄出太后下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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