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闲话,说起在庄子南华经里段故事,记不清楚,叫内监取书来查,那内监错拿老子道德经,康熙跺着脚骂道:“蠢虫!”又叹口气对明珠道:“这班蠢物真是讨厌,从来说‘红袖添香夜读书’多有趣。朕富有四海,就是缺乏那几个冰雪聪明女孩替朕添香夜读。想那南唐李后主,虽是亡国之君,却有大小周后,娴熟同章,精通音律,风流韵事,万古流传,朕反而比不上他呢!”明珠听,因事涉内廷,不敢作声,但心中却有个打算。
明珠回府之后,想起苏杭州,山川秀美,灵气所钟,素多美女,立刻打发家人到苏杭带挑选那些体态苗条,面貌清秀标致女孩儿,准备收在府中,请文人学士教会诗书,琴师舞娘训练歌舞。训练成功之后,再偷偷献给皇上。但明珠为沽名钓誉,不敢公然以相府之名,请地方官派兵护送。因此,才由相府师爷定下计策,叫陆明、陆亮两个武土出面,转请武威镖局,护送来京。
陆明陆亮将三十六名少女,送到相府之后,明珠自然十分高兴。但因他心盘算怎样训练事情,对陆明陆亮保荐桂冒二人,却不耐细听下去,随便把手挥,说道:“既然你有两个朋友要进来,就安插他们在园子里看园吧。”这个差使,等于仆役,两陆对桂冒说及,都觉不好意思,却不料二人口就答应。
桂冒二人进相府之后,心想见纳兰容若,探听张华昭消息,不料连两三个月,都没见着。看守花园,又不能随便出去,闷得桂仲明什似。冒浣莲虽然不时安慰他,但想起吴三桂举事之后,外头大局不知如何,亦是不禁心焦。
春来春去,转瞬到榴花照眼五月,日清晨时分,桂仲明被遣去监督修理园子工人,冒浣莲人独自在花径徘徊。不知不觉,通过假山石洞,来到园子深幽之处,只见林木葱郁,奇花烂漫,带清流,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,两边飞楼插空,雕栏绣槛,皆隐于山坳树梢之间,景色美丽极,也幽雅极。冒浣莲心道:“天上神仙府,人间宰相家。这话说得果是不错!”正呆想间,忽听得有音乐之声远远飘来。她不觉循着乐声寻去,绕过几处假山,只见面前豁然开朗,面水平如镜荷塘横在面前,池搪上千百朵红莲,都已开放。四面红莲围绕中,池中心又有几十朵特别盛开白莲,宛如素衣仙女,立在水中央,池塘周围有白石为栏,池上有小桥九曲,蜿蜒如带,池中个小亭上面,有几个舞娘翩翩起舞,亭中有个少年公子,独自弹琴。那几个舞娘,就随着琴声,且歌且舞。
冒浣莲妙解音律,远听琴声,只觉片凄苦情调,不禁呆心想:纳兰容若富贵荣华已到顶点,年纪轻轻,才名绝代人更是古今罕见,他还有什不满足,她不觉步上小桥,向池塘中央亭子走去。走到半,亭上歌声嘎然而止。只听得纳兰容若说道:“这首不宜合唱,只宜清歌,紫菊你给按谱唱吧。”说罢,又弹起琴来,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走下小桥。
冒浣莲听得“紫菊”二字,觉得这名字好熟,正思索间,琴声已起,其声凄苦,比前更甚,宛如三峡猿啼,鲛人夜泣。个少女,面向纳兰,背向浣莲,按谱清歌。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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